&&&&眼,靠着繁京桐,痛苦和委屈让她的心一阵阵钝痛,眼睛里酸涩不已。
“弟弟……”
在失去意识前,她抱紧了繁京桐,忍不住低声呜咽哭了起来。
*
风雪终年飘洒在此处,寒冰从来不曾化去。
她睁着眼,可是怎么也看不见眼前的景象,呼啸的风中掺杂着雪片,模糊了视野。
看不到,也听不到声音,许多黑色的人影交叠在雪景中,晃动着,重叠着。
动弹不了,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小小的空间中,仰面看着外面雪从天上落,看着周围不断有人走过,但就是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让她与外界隔绝开来。
这时候,有人来了。
他趴在她的上方,隔着透明的屏障,俯视着躺在狭小空间的她。
“我是不会为你祭祀的……”
“我恨你。”
好痛。
是哪里痛?
她茫然想着,慢慢地摸到了自己的心脏。
跳动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用力握着,那是一种被紧紧攥住的痛楚。
*
繁匀青翻了个身,惊梦之后冷汗淋漓。她大口喘息起来,像是一条离开水垂死挣扎的鱼,拼命地呼吸着,缓解那种巨大的痛苦。
旁边有人。
是繁京桐?
繁匀青摸到那人的手,忍不住钻了过去紧紧抱着他,大片的眼泪浸shi对方的衣服。
“阿牙……阿牙……”
她还没有彻底醒过来,在朦朦胧胧中无意识地喊着这个名字。
那人将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从她的头上慢慢抚过,在她背上轻轻安抚着。
繁匀青在昏睡中被轻抚着,仿佛得到了极大的安全感,终于停下了挣扎,靠在那人怀里,安安静静地再次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繁匀青没有再做梦。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阵敲窗户的声音惊醒了。
繁匀青猛地弹了起来,晕头转向中爬到靠近床边的窗户前,打开了窗户。
外面的天空昏昏暗暗,只有院落中挂着的灯照亮着。
繁京桐的脑袋从窗户下冒了出来,肩上好像放着一团什么东西。
是一只挺眼熟的鸽子,繁匀青一时心里想法太多,没有反应过来这只鸽子她大概认识。
“姐你终于醒了!”繁京桐笑嘻嘻地趴在窗户边,“你睡了快两天了,我都怕你饿死了。”
他们姐弟俩住在一个院子里,繁京桐的屋子在繁匀青屋子的斜对面,穿过一个走廊就可以到。算不上近,但也不太远。
他这么一说好像真有点饿。繁匀青砸了咂嘴,忽然觉得嘴里隐隐约约有一股血腥的味道,一直延伸到喉咙,有些不舒服。
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整理了一下思绪,想起之前在主家的不愉快,问:“你把我弄回来的?”
繁京桐回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姐,你看看我这身板。虽然咱家离主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但你觉得我有这么大力气把你拖回来吗?”
有点道理。繁匀青正想可能是繁京桐找了家里的下人把她给弄回去的,繁京桐继续道:“姐夫把你抱回来的。”
哦,姐夫。
姐夫……
姐夫?姐夫是谁?
繁匀青望着繁京桐,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这时候,一直有些凉的手从被子下伸了过来,捏住繁匀青的脚踝。
繁匀青猛地一惊,差点没尖叫出声,那一声差点从喉咙溢了出来,但被她生生压制住了。
她的脸色那一瞬间变化得太明显,连繁京桐都看了出来,他呆呆地问:“姐你怎么了?”
那只手加了些力气捏了捏繁匀青的脚踝,像是警告。
指腹上有些粗糙的茧擦过脚踝上的皮肤,那一片皮肤本来就娇嫩,而且在看不见的地方,繁匀青将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那里,感觉更是放大了数倍。
“我、我没事……”繁匀青笑得有些扭曲,敷衍地回答道。
放在繁匀青脚踝上的手沿着她的腿向上,将整个手掌贴在了她的小腿上。酥麻的感觉从那条腿一直蔓延向上,传到她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繁匀青本来跪在床边趴在窗户上和繁京桐说话,她腾地一下立起身体,倒是把繁京桐吓了一跳。
繁京桐愣愣地望着繁匀青,说:“姐……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
“我……”繁匀青咬牙切齿道,“我没事……”
她都直起身了,但那只手并没有放过她,挣也挣不开,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暴露。
繁匀青的眼神落到繁京桐肩头的鸽子身上,忽然想起这是度华年给她的鸽子“碧漪”。她盯着鸽子冷森森地笑了起来:“忽然觉得有点饿,想吃烤鸽子。”
繁京桐见她的目光盯着自己肩上这只鸽子,大概是把繁匀青的话当真了,惊道:“不是吧?你要吃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