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见紧张,反而悠然笑了笑,说:“武大人,之前我就告诉过您吧,如果想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就拿你的东西来换。”
武支婴缩紧了瞳孔,盯着赵是见,手中的刀似乎向前了几分。
赵是见一只手扶着殷鸿初,一只手有些无奈地摊开:“如果您还不愿意做出选择,那么以后,都没有见面的可能了。”
没有见面的可能……
如果给你,那么就还能见面么?
他看着男人,无声地问。
“如果让我得到你的代价,那么我尽力。”
赵是见伸手扯了扯兜帽,将一大半的脸遮住,直到眼下的印记也被Yin影遮住,他才扛着殷鸿初转身离去。
“等霜降时雾起江尾,执桨愿载卿离去——”
他抛下一句话落在风簌簌声中,追着远去的繁憬离开了。
*
度华年挣扎着撕下衣角缠住腰间的伤口,这一番动作让他眼前一片昏黑,过了许久后才勉强恢复视力。
他正要挣扎着爬起来,这时候女子在他面前蹲下了。
她用手帕擦了擦度华年嘴角溢出的血迹,像过去做过许多次的那样,温柔耐心:“疼吗?”
度华年愣了一下,转过头,避开她的手。
“少家主,你在恨我么?”玉牢儿轻声问,“可是我,也只是一个牺牲品。”
度华年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情绪。
既不是恨,也不是厌恶,更不会是曾经的依赖与信任。
“我在百日局里看到了,”她的眼睛有些朦胧,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看到了过去,度家还在的时候,美好的生活。”
“可是美好只是一场梦,我很快又看到了你离开的一百年。”
玉牢儿偏过头,闭上了眼:“我没有了我的心,我在虎式受尽苦难。”
“我已经快忘记了苟活着是为了什么,可是现在我也明白了——我活着,不是看着他,看着他伤害自己、伤害您。”
度华年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玉牢儿:“你……”
玉牢儿站起身,微微笑着,那张苏琼的脸在这一笑中美不尽收:“我来向您告别……我要回虎式了。”
度华年的脸色变了,他皱起眉:“你想做什么?”
“我现在杀不死他,您也不能。所以我要借虎式的力量。”玉牢儿也慢慢地走开了,朝着远处走去,“万望您保重,他藏在看不到的地方,务必当心。”
度华年留不住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在火光中渐渐地走远了。
玉牢儿离开后,胡溪林却追了上来。
他的模样有些狼狈,满脸乱七八糟的泪痕,一个中年男人哭成这个伤心的样子,度华年倒还觉得有些罕见。
玉牢儿可以走,但胡溪林不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虎式部族对于他来说太过于危险。
作为地界神部的一个氏族,虎式因为没有自己的主神,就相当于一个没有心脏的人,只能靠着禁忌而Yin暗的异术,维持自己的氏族发展。
虎式将族人改造成没有意识只能嗜血的“归魂”,肆意残害生命;他们还四处寻找拥有虎式血统的人类,妄图通过血统纯化的方法“培养”出一个自己的主神。
那些都是危险的、禁忌的方法,终于触怒了沉睡在重云冰山上的神。
神严厉地惩罚了虎式,命令他们整个部族迁徙到重云冰山,在此挖掘冰雪,将路开凿出来。
重云山上的冰雪从来不曾化去,即便被挖凿开来,露出下面的路,但很快又会凝结成坚硬光滑的冰面。虎式族人在天亮时开始挖凿,天黑时冰面又会恢复,每日每夜重复于此,不止不休。
这是对他们最深重的惩罚,永远不得离开此地,永远被奴隶着,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死去的虎式族人不得安葬,尸骨埋在挖开的冰下,等到晚上冰面结起,他们的尸骨就埋在下面,为神铺路。
即便如此,他们仍然没有放弃为自己造出一位主神。
玉牢儿要回到那里去,但胡溪林不能。
他只会死在重云冰山的脚下。
度华年喊住他:“站住!”
胡溪林带着满脸的泪,停下了脚步,愣愣地转过身,看着度华年。
度华年咬着牙站起身,走了过去,对他说:“那是玉牢儿,不是夫人。夫人……夫人可能……”
胡溪林打断他:“我知道那不是阿念,可是如果她走了,阿念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在百日局内看到了什么?”度华年大概猜到了几分,只是不太确定。
胡溪林惨然一笑,回道:“我看到了被我忘记的那些事情。我真是傻啊,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如果一个人死掉了,怎么可能还会去做交易呢?”
如果死掉的真的是苏琼,那她怎么还有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去和玉牢儿做交换呢?
“我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