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揉了揉眼睛,下床,走到卫生间门口,敲敲门,问:“程北路,你在里面吗?”
依旧没人应。
顾言行推门进去,里面没有人。
顾言行这才发现程北路的背包不见了,她原本摆在桌子上的日用品和充电器也不见了。
此时此刻,程北路正独自站在索菲亚大教堂前,盯着教堂那墨绿色的穹顶发呆,穹顶上立着一个金色的十字架,今天天气不错,十字架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阳光有些刺眼,程北路皱起眉头。
成功摆脱了顾言行,程北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
甚至,有些苍凉。
一群白鸽在高耸的教堂顶部盘旋,还有零星的几只,在教堂前面的广场上扑棱着翅膀蹦来蹦去。程北路买了一小袋玉米粒,倒在手上,蹲下来,几只鸽子立刻飞过来,用尖尖的嘴小鸡啄食般地叼走程北路手上的玉米。这里的白鸽一点都不怕人,也许是每天游客太多的缘故。也正因如此,鸽子们全都被游客喂得体态圆润。
“你怎么这么胖啊?”程北路对一只正在啄食的鸽子说。
那只鸽子当然不会理会她,自顾自地啄食,一下,一下,尖尖的嘴弄得程北路手心痒痒的。程北路笑了。
喂了一会儿,程北路觉得无趣,就把剩下的小半把玉米粒“哗”地撒在地上,引来一群鸽子。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焦油1毫克的香烟,她现在似乎习惯了这种淡淡的香烟,不再有那种“味同抽空气”的感觉了。程北路看着烟盒上印着的“1mg”字样,暗暗笑了,突然有了一种老虎改吃草的感慨。
她抽出一支烟点燃,但抽了两口便掐掉了,太冻手。程北路把手插在口袋里,在教堂广场上闲逛了两圈,最后掏出相机,对着索菲亚大教堂照了一张照片后,转身离开。
程北路坐上一辆公交车,她不知道自己想去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这辆车将会开往哪里。她只是想看看沿途的风景,把这些风景留作自己在这里最后的记忆。
公交车上很冷清,程北路靠在车窗上,拿出手机,把刚刚那张索菲亚教堂的照片发到了微博上。程北路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她买了下午的火车票,她计划在这里消磨一下时间就离开。
程北路打开背包,拿出剩了半瓶的矿泉水,拧开盖子,混着冷风,将冰冷的水喝进肚子里,冰冷的触感从喉咙滑到胃里,这让疲倦的程北路清晰了许多。她将瓶子重新放回背包里,不料在背包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程北路拿出来一看,顿时傻了。
这是顾言行的……钱包?!
怎么回事?顾言行的钱包怎么会在我的背包里!
程北路在脑海中迅速回想:早上,她趁顾言行熟睡的时候,安静地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她记得那时,顾言行的钱包应该是放在桌子上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包里?
程北路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下,明白了——程北路有一本黑色牛皮本,大小形状和顾言行的钱包一模一样。她一定是把顾言行的钱包当作自己的笔记本了!
“哎哟我去!”程北路扶了扶额,头又开始疼了。
她打开顾言行的钱包,里面有顾言行的身份证、银行卡、以及一千多元现金。
顾言行来得匆忙,这应该是他身上所有的钱了吧。
所以说,顾言行现在身无分文了?!
完了,这下闯祸了,程北路心想。
然而,突然,她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现在是十二点十五分,程北路酒店的房间就订到了今天中午十二点。
所以说,现在顾言行不光身无分文,还要露……露宿街头?!
“我Cao,不是吧!”
程北路赶紧给顾言行打电话。
顾言行关机了。
程北路脑补了一下顾言行现在的样子:一个人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游荡,又冷又饿的狼狈样……堂堂人民教师的尊严荡然无存……
程北路不敢想了,这真是太惨了。
程北路赶紧下了公交车,拦住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师傅,去凯宾斯酒店!”
“好嘞。”司机说。
车辆缓缓起步,程北路有些着急,催促说:“师傅,开快点!”
“没问题,”司机说,“小姐有急事吧?”
“嗯,”程北路想了想,说,“我把我家孩子弄丢了。”
“……”司机满脸诧异地看了一眼后车镜,“这位小姐,你看起来年纪不大啊,都有孩子了?!”
“嗯。”
“孩子多大了?”
程北路想起顾言行的话,回答:“再过几个月就三十了。”
“……”司机又狐疑地看了一眼后车镜,程北路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接下来的一路上,司机专心开车,没有再和程北路搭话,因为他觉得:这个女人怕是个神经病吧!
☆、第7章&&大哥,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