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恭维道。
“你呀~”贾母含笑默认。
荣国府门外,锣鼓喧天,贾珠带头,宝玉坠后,贾府下人红衣红裤一抬抬嫁妆流水般往外走,珠玉宝钏、田庄地契,自少不得,尤为稀奇的是一匹胭脂红马扬脖奋蹄跑前跑后,颇似代主人巡查一般,实所罕见。
为了庆祝迎春大婚,迎香坊从半个月前就在酬宾赠客,今日更是摆出九九八十一样不同的香粉分赠路人。而贾氏善堂,本就是积德行善、施粥赠药的所在,就只能口口相传,请来人为贾二公子新婚道个喜,讨个彩头。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贾府送妆队伍一面走,路边行人一边追着贺喜,更有受过贾府恩惠的全福妇人们自发带来红尺、瓷碗、竹筷、利是等等,说要添妆。
贾珠本不愿收,奈何意头太好,只能临时召来管家,现场登记,再添嫁妆单子。积跬步至千里,贾府积年行善终得回报。
另一边,柳府管家读嫁妆单子从寅时直念到午时,直读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再也读不下去,只得换人接上。偌大的庭院被嫁妆箱子摆满,几无立锥之地。满院珠光宝气,耀目生光。
柳夫人听着那似乎没有尽头的唱单,忍不住露出焦急神态,拉住柳三老爷道:“这可如何是好?荣国府嫁妆这般丰厚,咱们给二郎备的聘礼可不是太寒酸了吗?”
柳三老爷一时也不知如何答好。
柳湘莲在旁听见,解劝道:“婶娘不知,迎儿做生意可是一把好手,光凭她贾家商队西行运来的奇珍异宝就够她几辈子吃喝花用不愁了。这点嫁妆不过小意思。何况,单子也是咱们自己人知道,外人看来,聘礼一百二十抬,嫁妆也是一百二十抬,不多不少,哪来厚薄之分?”
贾母考虑到柳湘莲新贵,刻意定准了明面上嫁妆的数量便是为此。柳夫人思及此,不由展眉笑道:“二郎好福气!”
“那是。”柳湘莲一本正经点头应道。
多年后,迎春送妆这日的喜庆热闹还为众人津津乐道。十里红妆不稀罕,百姓添妆才是奇。
十月十五,大吉日,诸事皆宜,尤宜婚嫁。
迎春大半夜便被叫起,梳妆更衣,宛平郡主作为全福之人来给迎春梳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宛平郡主边梳边唱,如珠落玉盘,悦耳动听。不仅是探春、惜春、沁春、湘云、黛玉,就连水盈、唐氏双姝、陈家姐妹、孟琬并诸多旁人都围在迎春左右,注目合掌,同心祝愿。
迎春看着自己镜中面庞,恍若隔世的感觉再次袭来。前世种种,今生件件,似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浮现……
不觉间,她已珠泪满腮。
“新嫁娘不兴哭。”邢夫人弯腰凑到迎春面前,凝视着她面庞道:“我的迎儿今日真美,天仙下凡也不可匹配。倒是便宜那——”
“呦呦,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怎么那柳将军那般好品貌却得不了嫂嫂欢心呢?”迎春和柳湘莲乃圣旨赐婚,贾敏怕邢夫人动情失言,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赶忙插科打诨道。
邢夫人又哪里是不满意柳湘莲,不过舍不得迎春,拿帕子帮迎春拭干泪珠,轻声嘱咐道:“莫花了妆。”
迎春抬头,环顾四周,身边尽是关切欣喜面庞,和前世她出嫁情景可谓天差地别,她更是已非吴下阿蒙。迎春看着探春,想起自己对她说得前事不可追之语,将最后一丝迷惘彻底抛去。
今生一切,皆为她力争而来。往后种种,更要由她夫妻二人共同绸缪。
对的,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吉时到,新娘上轿。”
外间来催,宛平郡主亲自给迎春盖上红盖头,贾琏背起妹子,伴着喜乐送往花轿。
花轿前,柳湘莲红衣红带,骑着燕赵等候于前,就连燕赵也换了红鞍。乍看去,冷二郎除了面色红三分,眼眸亮三分,还是那般眉眼形容,干练沉稳,不动如山,颇得了在场王公大臣的赞誉。
只是柳泽莞站在他身侧,清楚看见哥哥耳后汗珠密如牛毛,握着缰绳的指节也已泛白。想起昨夜哥哥房中长明的烛火,柳泽莞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眼见着快到花轿边,忽而云动风起,送着喜乐声卷起迎春的盖头。迎春慌忙抬手去压,举手间,瞥见旁观人群中有一白眉老僧颇为眼熟。定睛一看,竟乃诈死出京暗助柳湘莲的恩师圆清大师。
迎春喜出望外,开口欲呼。圆清大师遥遥冲迎春摆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再双掌合十,口宣佛号。
风息。
迎春的盖头落下。她急忙掀开,旁边喜婆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迎春在贾琏背上大张着眸子四下张望。
宾客一阵sao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