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的衣角在眼前翻飞,慕千华抬起头,看见季渊任含笑的眉眼。
魔皇眼中的笑意,无论何时都仿佛含情脉脉,慕千华眷恋着那双眸中自己的倒影,又不敢多看,停顿片刻之后,垂下眼眸错开目光。
对方因为妖皇而来到仙界,如今妖皇已除,于情于理,都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正这么想着,面前的人已经转过身,甚至没有一声道别,转眼消失在眼前。
慕千华微微愣怔,忽地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往前。指尖只在黑袍一角的虚影上穿过,什么都没能抓住。
别走
唇瓣轻轻颤动,却发不出一丝声息。
找不到挽留对方的理由和立场,慕千华只能僵在原地,如同凝成了一尊石雕,任凭透骨的凉意缓缓上涌,一寸一寸将他没顶。
干燥的凉意在唇上游走,慕千华挣扎着苏醒,感到眼皮沉重,疲倦如绳索将他牢牢捆缚,令他的动作变得迟钝缓慢。
“宗主醒了喂,你下来,不要压着宗主,你看上去就很重。”
“太失礼了,我很轻的。话说回来,你也算我弟妹吧,不要‘你’啊‘你’的,叫哥哥或者兄长都可以喂,小花你不要拽我尾巴!”
聒噪的语声在耳边吵闹,听出是风微和谁在说话。有熟悉的人在身边,慕千华稍微感到安心,刚定下神,忽地察觉有什么在四肢缠绕,细长的绳状物紧贴肌肤蠕动摩挲,他立刻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景色,慕千华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赤裸着身体,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棉毯。
水盆摆在床边,花藤卷着半shi的温热布巾,正在替他擦洗身体。风微就坐在床沿,脑子里缺根弦的花灵Cao纵一根花藤,顺着慕千华腿间爬向私处,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准备替他清理身体内部的白浊污渍。
灵力运转恢复正常,慕千华连忙挥手拨开花藤,抓住试图侵入私处的那根,险些把藤扯断。
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起一层毛,风微双手拽住花藤的另一端,吃痛的叫:“疼疼疼疼疼,松手松手,要断了要断了。”
红晕从耳根烧到耳尖,慕千华甩开花藤,用薄毯掩好自己,道:“出去,我自己来就好。”
惨遭毒手的藤迅速撤回来,风微看看慕千华,把手巾浸在热水盆里清洗,口中说道:“没关系,宗主你不用觉得麻烦我,你很累了吧,躺着休息吧,我来就好。小林子和小凤凰刚才也是我在照顾,没问题的。”
伤疤好了忘了疼,花藤再度在床榻上蜿蜒,蛇一般向慕千华游动过去。
风微道:“宗主你醒了就好,你和小林子一样,那个地方一碰你们就叫,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弄痛你们了。来啊别怕,放松,痛了跟我说,我温柔一点。”
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手忙脚乱的抓住花藤,正要拿出宗主的气势斥下风微,花灵一脸天然的爬上了床,拿着手巾凑近前来替他擦过额角脸颊,又问道:“对了,你之前做噩梦了吗?睡着的时候一直皱着眉,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没事。”
按住蠢蠢欲动的花藤,慕千华骤然记起被遗忘的梦境,凉意刹那浸透了指尖,心底已经给出答案的问题盘桓在唇边,想问又不敢问,仿佛等待宣判的死刑犯人,知道前方已经走投无路,想要求个痛快,又拼命抓住一线渺茫的希望不肯松手。
迟疑片刻,自暴自弃般下定决心,慕千华低声开口道:“他季渊任已经回魔界了吗?”
不光回了,还把他们都带了过来,风微点点头,回答:“是啊。”
勾勾嘴角无声的一笑,慕千华攥了攥薄毯,柔软的布料在掌中揉出凌乱的皱痕。
察觉到好友的情绪忽然变化,风微疑惑的偏偏头,花藤鲜嫩的尖端微卷着,贴上慕千华的脸颊,小动物般安抚着轻蹭。
风微问:“怎么啦,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花你真的超——笨。”
季渊任的语声忽然从背后传来,慕千华一顿,然而立刻觉得这语气充满了古怪,又不禁有些疑惑。
忽然落入怀抱,被人从身后用双臂环住,慕千华转过头,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俊朗面孔。
“小千华在这里,我怎么舍得丢下这——么可爱的小千华,一个人回魔”
话音未落,周围骤然卷起流风。风色无痕,锋锐如刃,“季渊任”早有准备,立刻松开慕千华,避过风刃化作一道银光,迅捷如闪电直奔风微,没入花灵垂瀑般的发间。
小小的银蛇把自己藏进花穗里,探出脑袋吐吐信子,道:“小千华好凶。”
风微按住蛇脑袋,半点不觉得同情,道:“你活该,装得一点都不像,再说宗主那么喜欢你弟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是个冒牌货。”
银蛇晃着尾巴尖,拖长了尾音“嘶嘶嘶”:“哦~~~~~~~”
被在不认识的蛇面前揭了底,慕千华还来不及向风微发火,季渊任推开虚掩的房门大步走进来,扬了扬眉,走过来抓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