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要待捉了姜百里再现身处置,不想被反摆一道。
“唐大侠算计得好。”良畴道。
“不及良先生计谋妙。”唐逢春肚腹伤处血流不止,仍镇定答道。
良畴便笑一笑,头也不转,向姜百里高声说话:“姜百里,悲问抄可带来了?”
姜百里看一看唐逢春,答道:“没有。”
“那你来做什么?”良畴问。
“自是来救人。”姜百里道,“你将唐逢春放了,我便放了你们坊主。”
“弄错了罢。”良畴道,“坊主随你们处置,我只要悲问抄。”
弓卿眉头蹙一蹙,未说话。
“坊主,看来你这心腹有意取你代之啊。”姜百里叹道。
“这笔生意做不做,全看你。”良畴仍是对姜百里说话,手里桂枝香再转一转。
唐逢春兀地吐出一口血来。
“良畴!”姜百里怒道。
“悲问抄。”良畴道,“你交出来我便放人。”
“你放人,我带你们去找。”姜百里道。
唐逢春道:“姜百里!”
“不在我身上。”姜百里不理唐逢春,继续道,“藏经人藏它时我尚在襁褓之中,亦不知它究竟在何处,只知晓个大略。”
“如何信你?”良畴道。
“你信不信我不管,唐逢春性命有虞,我便先杀了你们这草包坊主,再将偃云坊屠个干净,将你的rou一片片剐下来。”姜百里道。
“……果真是情深意重。”良畴笑道,继而同唐逢春低声说话,“唐大侠可还站得起来?”
唐逢春闭一闭眼道:“不劳费心。”
良畴一支铁笔寸余插在唐逢春腹中,二人一道缓缓站起来。
唐逢春面色惨白,差些便要趔趄,却被良畴一把扶住,此时若真有一个趔趄,便不只是跌一跤的麻烦了。
“多谢良先生……”唐逢春话音未落,忽出一手制良畴握笔一手,良畴见势不好再出一手,要将铁笔整支打入,唐逢春向后疾退,良畴欺上,虽未让他得手,铁笔始终没入肚腹半寸,无捻指,唐逢春靴地遽然突出一把尖刀,抬腿以靴头尖刀伤人,良畴不得已退开,一口桂枝香握于手中与唐逢春拆招,唐逢春赤手空拳,只有鞋底尖刀可用,腹间伤处血流如注,咬牙与良畴对面相伤。
姜百里要防门人擅动相帮良畴,又不可放弓卿,要助唐逢春却苦于无路,便将一刀掷出。
唐逢春伸手接住姜百里弯刀,也不说谢,良畴一支铁笔打来极快,以神运劲,以劲推笔,以快制人,唐逢春不善近身,手里又不是寻常称手兵器,不及良畴迅疾。
奇却奇在,良畴虽式快势猛,内劲却体来浅薄空虚,唐逢春看出他内力不济,强忍伤处疼痛,气劲于腕中推出,尽灌于刀中,与良畴铁笔相碰,一时间便将良畴震出数尺倒地,口中溢出血来。
唐逢春上前两步,弯刀横到他脖颈上,道:“良先生,给我们指一条道吧。”
良畴还未开口,弓卿却出声了:“要出去,难道不该问我这个坊主?”
唐逢春便笑道:“也是,那烦劳坊主指路。”
弓卿沉声下令:“让他们走。”
众门人便只得听命让路。
唐逢春一手将良畴拉起来,弯刀仍架在他脖子上,挟着他走到姜百里身旁。
“还有一事。”唐逢春道。
“还有什么?”弓卿道。
“在下的衣物行李……”唐逢春道。
弓卿使了使眼色,便有门人去取来了。
唐逢春接了东西,点也不点收起来,看一眼姜百里,姜百里向他点一点头,二人各自挟持一人,向地牢外走。
“叫他们莫要妄动。”唐逢春对弓卿道。
弓卿道:“都不许擅动,待他们……我们出去后才可动。”
“若是鼻子痒了,抓一抓还是可以的。”唐逢春道。
弓卿:“……”
良畴:“……”
姜百里弯刀动一动:“走吧,坊主。”
二人便当真大摇大摆出了地牢。
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唐逢春眯起眼来,问道:“这是哪里?”
“于阗。”姜百里道。
“这么远?”唐逢春咋舌,“你们偃云坊怎么选这么一个地方作分……算了,也不怪你们。”
“怎么出去?”唐逢春问道。
“唐逢春,这次当我还你一个人情……”弓卿道。
“莫说余的。”姜百里弯刀紧一紧,“没听逢春问怎么出去么?”
弓卿强忍怒火:“向正堂走,我叫他们退开。”
出了偃云坊漠里分的住地,又押着弓卿良畴走了几里,唐逢春才道:“谢坊主良先生相送。”
弓卿道:“唐逢春,这次当我还你一个人情……”
姜百里奇道:“这话你方才不是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