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吗?”叶熙言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从外面传来。
林贝贝立马缩回被子里躺倒装死。
齐悦茜配合地拉平嘴角,说道:“还没,医生说一时半会还醒不了。”
“平常不是天天舞刀弄剑,生龙活虎的嘛,怎么突然就跟林黛玉似的晕过去了呢?”
齐悦茜瞥了一下林贝贝紧闭着的双眼,知道她是憋不住了,于是故意使坏道:“我们贝贝性子虽然比较王熙凤吧,但偶尔林黛玉附体也没办法。”
叶熙言摇摇头,否定道:“不不不,你太小看她了,王熙凤哪里顶的上她呀,她应该是……焦大,对,焦大!”
谁知林贝贝突然诈尸一样从床上蹦起来,“叶熙言,你活腻歪了是吧!你才焦大呢!我要是焦大的话,你就是薛蟠!”
叶熙言一边夺路而逃,一边还叫唤着,“我好歹还是你救命恩人,不带这样恩将仇报的!就冲你这一醒过来就要杀人灭口的状态,焦大的头衔是非你莫属了……”
齐悦茜把林贝贝丢出去的枕头,纸巾从地上捡起来,忽然说道:“刚才杨灏也过来看你了,你还没醒。”
林贝贝低头绞着手指,“他没说什么?”
齐悦茜拍干净枕头,放回床上,“他只跟我说等你醒了通知他一声,我觉得你还是亲自去找他一趟吧。”
窗外的夕阳像是一枚蛋黄嵌在四方形的黑框里,飘忽而过的一阵清风摩挲着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大自然神秘的低语,让人猜不透亦解不出它们的暗号。
林贝贝知道齐悦茜终究还是看不下去这场烂戏了。
林贝贝打完吊瓶后在篮球场找到了杨灏,天边还挂着夕阳的一丝余晖,路灯已经亮了起来,白茫茫的光披在那个颀长的背影身上,落寞得让人心里发慌。
“杨灏。”
前面的人一跃而起,篮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漫长的曲线,“咚,咚,咚”落地的声响,仿佛隔了一大段空白之后重新响起的敲门声。
杨灏转过身,路灯的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出一道深沉的Yin影。
林贝贝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低头盯着脚尖,然后像是为找到了个话题而惊喜一般,激动地说道:“恭喜你得了男子一千五百米的第一名。”
“那,我是不是也得恭喜你……”
明显没话找话的开场白让气氛像是开庆功会一般假惺惺,硬邦邦的对话让人误以为下一秒就会响起觥筹交错的碰杯声。
真是没意思啊。
林贝贝忽然特别想上去一巴掌拍在杨灏的后脑勺上,然后冲他吼,“你丫的敢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咱们就绝交!”
他们两个人从高一以来的相处模式,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但林贝贝现在别说上去拍他后脑勺了,连冲他大声吼一句的底气都没有,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林贝贝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有点囧,慢慢吐出一句,“要是没什么事,我……我先回去了。”
“林贝贝。”
沉甸甸的三个字仿佛包裹着夜里chaoshi的空气缓缓爬上林贝贝的后背,背上变得沉重,肩膀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她知道过了这么久,杨灏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然而,身后的人却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道:“你还记得高一的时候,有一次我们传纸条,我给你画了一句语音吗?”
林贝贝当然记得,是杨灏给她买红豆面包那一次。
没等她回答,杨灏又接着问,“你知道我那句语音说的是什么吗?”
校门口川流不息的汽车呜呜鸣笛,仿佛声嘶力竭地挣扎着,想要刺破那即将到来的黑夜。
“我说的是,林贝贝,我喜欢你。”
☆、我等你
一个人的一生总会有那么几次被始料未及的某些意外震撼到无以复加。比如说高考过后,正垂头丧气地想着自己这辈子估计就只能混个三流大学,最后万万没想到竟然收到了一所985重点高校的录取通知书;又比如某个亲人遭遇车祸之后,看着手术室门口忽明忽灭的指示灯,总觉得老天有眼,一定会保佑亲人平安无事,然而手术室的门一打开,却听到医生的一句,“节哀顺变。”
林贝贝此刻正处于这样的震撼之中,只不过她的心情不能笼统地归为第一种情况,当然,更不是第二种情况。虽然她早已心知肚明,但是当那百分之一的存疑也被证明时,内心依然是动荡的。
她忽然看到两年来的许多回忆就这样被打上了高光,模糊成一片。
杨灏原本可以明知故问地跟她要一个解释,譬如除夕夜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又或者那天叶熙言为什么抱着你?但是他直接绕过了这些疑问,不仅避免了双方的难堪,而且不露痕迹地给自己留了条退路。他总是可以在这些方面做得万分周全。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原本也不是想要一个答案才……才跟你表白的,我只是觉得与其将现在这样子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