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气一下灌进屋里,让她清醒了不少。她接着打开ipod,戴上耳机,叶熙言的声音就这样在周末的午后和着冷空气流进林贝贝的肺里。她似乎太久没听到叶熙言的声音,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叮”,手机屏幕闪了起来。
林贝贝打开短信,是蒋莉莉——“林大班长,SOS!!!我们学习小组现正在市图书馆二楼加班加点地勤勉学习,奈何功夫不到家,一张数学卷子做下来,一路艰难险阻,困难重重,实在非常打击我们的学习积极性,还望您老能够出山,速来增援,感激不尽!”
林贝贝几乎可以想象到蒋莉莉他们几个人一起学习时抓耳挠腮的样子,让他们取长补短恐怕是指望不上,互相把对方拉下水倒是有很大的可能性。
于是林贝贝马上动手收拾东西,反正她在家也没心思复习,去给他们补补课,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然而,当半个小时之后她抵达图书馆,跟蒋莉莉他们胜利会师之后,马上就后悔自己不应该头脑发热来做什么慈善。
“正前方十点钟方向,目标正在往门口移动。”谢馨遥用课本遮住半张脸,一双眼睛搭在课本边缘,黑漆漆的眼珠子跟着前方的“目标”滴溜溜地从左挪到右。
林贝贝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那个穿着白色毛衣,正往门口走的人不是叶熙言是谁?再扭头一看,季萧雪坐在刚才叶熙言起身的座位对面,大片阳光从落地窗倾泄下来,把她收拢在橘色的光线中,美得就像一轮罩着面纱的满月。
“叶熙言回来了,快低头!”王天琪飞快地提醒道。
林贝贝长叹一口气,“你们到底是来这里学习,还是来演无间道的啊?”
“既能学习,还能看到叶熙言,一箭双雕。”蒋莉莉神秘兮兮地冲林贝贝眨眨眼,然后把练习卷挪到林贝贝面前,随手指了一道函数大题,“喏,这题不太懂,我们仨商量了老半天也没个准数,所以只能劳您大驾来给我们答疑解惑了。”
林贝贝想了想,送佛送到西,于是认命地拿出草稿纸,在上面又写又画,算了十五分钟,终于得出了答案。
林贝贝美滋滋地把草稿纸往前一推,“来,我跟你们说一下这个题的解题思路……”
她正欲开口,对面却毫无反应。三个人全然没听见她说什么似的,正伸长了脖子往叶熙言和季萧雪坐的方向,打听他们的动静,跟耳朵上装了无线信号接收器似的。她忍不住好奇,也看了过去,季萧雪正俯身在叶熙言旁边说话,不知道在讲什么。
林贝贝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那片阳光突然变得特别刺眼,于是一股没来由的烦躁爬上后背。她把解题步骤用铅笔在卷子上重新写了一遍,又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往书架的文学区走去。
林贝贝很喜欢读书,而这个爱好的起源却有着一个她耻于向别人提及的过往。
上小学一年级时,在一堂课上,语文老师问了他们一个全世界的教育工作者都喜欢问的问题,“同学们,你们长大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林贝贝回忆了一下,那时候全班一共五十个人,想成为科学家的人占了半壁江山,其他人的梦想便是在银行家,医生和律师之间打转。毕竟只有六七岁的小孩子,这几个名词已经是他们的认知极限了。
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说了不一样的答案,他说:“我想成为一个作家。”
作家是干什么的?是坐在家里的人吗?
林贝贝想起自己当年对于作家的这个狗屁不通的解释总会笑到肚子痛,不过她清楚地记得当时听那个小男孩说他想要成为一名作家的时候,心里不可抑制地掀起一股崇拜之情。
六七岁的小孩子对待与众不同的东西跟大人对待神明的心理并没什么两样,因为无知所以敬畏,因为敬畏所以崇拜。于是关于那个小男孩的眼镜(那时候全班同学只有他一个人戴眼镜)以及他的沉默寡言,在班级同学口耳相传的悄悄话里渐渐被神话了。
然而林贝贝只觉得那次他站起来,微仰着头回答问题的样子,真的酷毙了!
那天晚上,她屁颠屁颠地跑回家,学着那个小男孩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跟爸爸妈妈宣布,“我长大以后要成为一个作家!”
爸爸激动地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又揉又捏,“我们贝贝竟然也有自己的梦想了,真棒!”
林贝贝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确定了自己的志向,而爸爸妈妈并没有把她的话当作儿戏。从那以后他们就三天两头带她往市图书馆跑,她一头扎进书的海洋里,常常一看就是两三个小时。
毋庸置疑的是,书本给她的童年生活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但一个人看书,思考,也让她变得比其他小孩子更加敏感。而那样的个性,小孩子一旦驾驭不好就会变得孤僻,自我。那些种子在爸爸去世之后顺理成章地生根,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于是后来林贝贝将那段特殊时期称为“黑色星期五”。
林贝贝现在回头想想,生活的一笔一划都脉络清晰地展现在自己眼前。她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