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条不应该有交集的平行线。
她拿出手机,手指在确定键上停顿了两秒,然后删除了叶熙言的号码。
☆、搭档风波
日子就像煮不沸的开水一样,温温吞吞地走到了天寒地冻,朔风凛冽的季节。
据天气预报说,今年西伯利亚的寒流来势汹汹,影响了全国大面积省市。就连常年不下雪的L市都在十二月中旬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
“你看,外面下雪了。”
不知道是谁小声地惊呼了一句,原本安安静静在上自习课的同学们纷纷朝窗外扭过头去。
白色的绒花在深灰色的天幕间飘成一片,兜兜转转地落到地上,树木光秃秃的枝丫不一会就戴上了一条银色的项链。
林贝贝刚做完数学练习册,眼睛有点疲劳,她望着窗外的飞雪,竟不自觉地发起了呆。
白茫茫的天地间恍恍惚惚地勾勒出三个身影,一个爸爸,一个妈妈,还有六岁的林贝贝。
他们在玩幼稚的打雪仗的游戏。
“贝贝,捏个雪球,我们一起打你爸爸。”妈妈顽皮地朝林贝贝眨眨眼,笑得像没长大的孩子。
“不公平,你们两个人怎么可以合起来欺负我?”爸爸故意横眉竖目。
“家里就我们两个女的,不统一战线,难不成我们要内讧吗?”妈妈说着已经团起一个雪球扔过去。
白色的雪球瞬间在爸爸身上炸开一朵银花。
“哈哈哈,爸爸是个胆小鬼。”林贝贝在一边捂着嘴笑。
“砸吧,砸吧。”爸爸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似乎要举手投降。然后他狡黠地一笑,飞快地蹲下身扬起漫天的雪花,大喊道:“谁让我全世界最喜欢你们两个人呢!”
……
对话在这里戛然而止,都说人的大脑是选择性记忆,不知道何时何地突然触碰到哪个开关,回忆就像羽毛一般轻轻飘落,仿佛是从久远的另一个时空寄来的一封信。
林贝贝记得那年冬天,天气特别冷,但她总能听到爸爸的房间里传来练吉他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一条缝,用稚嫩的童音喊了一句,“爸爸。”
爸爸立刻放下吉他,把林贝贝抱起来放在腿上,然后捏捏她胖乎乎的小脸,“看我们家贝贝都快被冻成小花猫了。”
爸爸的手冷得像只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棍,林贝贝把爸爸的手扒拉下来,手心手背翻来覆去地看,那只大手的五根手指头上面都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虎口处带着一个尚未愈合的疤痕,红红的,很刺眼。
“疼不疼?”林贝贝轻轻地往伤口上吹气。
“没事,我们贝贝这么小就学会心疼爸爸了,真乖。”
林贝贝学着妈妈的样子皱起眉,“爸爸怎么这么不小心。”
爸爸似乎对于林贝贝神形兼备的嗔怪有点惊讶,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爸爸前两天为了弹一首有些难度的歌曲,不小心让吉他刮破手了,不过不碍事的。”
“吉他真坏!”林贝贝一秒破功。
爸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温和地解释道:“吉他不坏,吉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你妈妈之外,爸爸最喜欢的东西。”
“所以爸爸要花好长好长的时间跟吉他待在一起?”在林贝贝的印象里,爸爸在家的时候,除了陪她玩,其余时间几乎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练吉他。
爸爸无声地笑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到了一个知道何为占有欲的年龄。他把林贝贝放下,重新拿起躺在地上吉他,“爸爸新编了一个曲子,我弹给你听听看,贝贝可是这首歌的第一个听众。”
窗外,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林贝贝好像又看见了爸爸的手指在吉他的六根琴弦上灵活地飞舞,然后唤起一段美轮美奂的旋律。
“同学们,有个事跟大家通知一下。”
林贝贝听见班主任的声音响起,赶紧把飘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注意力转移到讲台上。
班主任咳了几声,拿起保温杯嘬了一口水,带着点鼻音说道:“下周四是咱们学校七十周年校庆,每个班都要安排节目,希望大家在不耽误学习的前提下踊跃参与。”说到这里,他又咳了一嗓子,继续道:“想上台表演的同学到班长那里报名,班长到时候列一个节目单给我。”
讲台下已经窸窸窣窣地议论开了。
班主任又想起什么似的,拿笔尖点了点第一排的方向,“对了,叶熙言和林贝贝。”
林贝贝大半个月来,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和叶熙言的并列在一起,不禁后背一凛。
“上次秋游的时候,你们两不是唱歌了吗?”班主任亮晶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随即拿起黑板擦往桌上一拍,有点包公断案的味道。
林贝贝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知道班主任已经做了个十马难追的决定。
果然,只听他乐呵呵地说道:“干脆你们一块整个唱歌表演,看要怎么捯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