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从他眼前消失了,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今生有幸能够看见那样风华绝代的史书上记载那道人,已经足矣。
“你还想替他收尸呢?”陆有才背手,已经做好离开的姿势。
舒天点点头,嗯了一声。
舒天蹲下身手里的素瓷瓶被收在袖中,宁萧然至死还侧过头看着离自己数尺的佩剑,舒天拿过沾着血的剑,低着头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
抬头的时候陆有才已经不见了,手指在黑色的剑柄上摩挲了半天,才堪堪摸出点纹路来,不知道是不是年岁久了,还是怎么,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轻叹了一声,隔的很远和陈若示意了一番,扶起宁萧然的身体,向马匹走去。
身后的Yin差一直跟着,黄泉路上纸灰味浓厚,身上也早已不是丹青色的道服。君珩抱着他的尸体,红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相对于君珩的颓败,容离却是十分平静,看着君珩将满身血污的“自己”放下,朝自己靠近。
“你的伤……”等人走近了才容离皱眉问他,君珩身上的血腥味很浓厚。
“哼……哼……”君珩突然轻笑出声,好似发了狠似的要嘲笑自己。抽动了自己身上的伤口,脸上的笑意泛白。自从将补全了魂魄的容离放入轮回之后,他从来就没想过容离会死。
陆有才半天没发话,Yin差也没有动作,黄泉路上来来往往的死魂已经没了意识,跟在引渡的Yin差身后,一批又一批的路过他们身边。
看似两堵墙般的对峙,陆有才拿着手里的生死簿也战战兢兢的。花了百年才将人魂魄给补全了,现在不过活了二十有一就又没了,此刻君珩被对着的脸,一定很Yin鸷……
远处看只能看得见他肩膀轻微抖动了几下。
“宿命当如此,着实令人无奈啊!”手中的生死簿有所感应似,明明没有风,却被翻动了好几页,右手拿着狼毫蘸了蘸忘川水,边摇着头边写着什么。
墨色的字迹,刚落在纸上,就消失了。
“其实冥主要是退一步想想,这或许没什么不好!”见君珩的目光从他的生死簿上掠过,陆有才慌了一下不得不劝道。
见君珩没有反应,接着道:“您想想,从前生死簿上没他姓名的时候,也照样因为救世而……还不如轮回,不论如何您都会找到他!”
浓墨眉尖狠狠一挑,视线终于转到奈何桥边的老妪身上。
容离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碗,回头冲君珩轻轻笑了,身影和远处的开的正盛的彼岸花杂糅在一处,眉眼依旧温润如昨。
“其实这个倒还真可以破例……”不喝的。
陆有才默默站在君珩身后,隔得近了,闻见他身上很厚重的血腥味,小声嗫嚅了一句,稍稍抬头用余光瞥着他的侧脸。
黑到发亮的眸光逐渐深沉,就这么站在原地,在他看不见的黑色衣袖下,指节和他此刻的脸色一样。
“舒天呢?”嗓子带着喑哑,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陆有才顿了一下,容离已经跟着Yin差去了,冥主依旧没有跟上去。
“安葬宁萧然。”隔了一会又补充说道:“封戩的尸体已经有着落了……”
君珩嗯了一声,摊开手心里的养魂玉,本想让陆有才送过去。皱了皱眉,又收了回去,等他找到他,会亲自交给他。
“您就……就这么走了?”陆有才不解。
“需要我大闹一场?!”君珩回头认真的看了陆有才一眼,成功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一丝惊恐才放过他。
一抔土一抔土的掩着,黄昏里枯树下不断响着细碎的声音,直到暮色逐渐吞没了他的身子,才重重呼出一口气靠在身后的枯树上,幽幽的目光盯着头顶,可以一眼就能看见杳杳星光。
可是在他眼里,杳杳星光怎及满目苍翠?
索性闭上眼睛,不久便陷入了沉睡。身体缩成圆圆的一团,伏在凸起的枯树根上,只是少了那常年如一的温热,让他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
梦里好像又回到了混沌之初的时候,明明他都没有睁开眼,却顺着深深盘桓在幽冥的树根爬了上去,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趴在树干上也觉得无比亲昵,睡得安稳。
快马几日回到京都的时候,那日的血雨腥风已经隐匿了起来,又或许只是容参的势力被封戩在背后架空,无势均力敌的抵抗之力,才会让这场硝烟消失的如此之快。
早先在京都教书的那个书院门紧闭着,这是他唯一能想到安葬宁萧然的地方了,如今许咏已经称帝,对宁萧然的尸骨自然不会放在眼里,想必连府邸都给填了,毕竟京外传来的消息声称宁萧然战败在敌国了。
从街上的棺材铺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材,尸体已经发青了,舒天找了素净的衣服换下了宁萧然那一身残破的血衣,连同他佩戴的长剑和封戩的骨灰一同放了进去。
立了一块无字碑,书院的后院里杂草丛生,从远处看也看不出来。
转身最后看了一眼破败的院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