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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希在坏事上的预感一向是灵敏的。
当年他站在金殿内,听着礼官唱念会士的分配之处时,他便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他便被分配到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礼部。
再比如他刚刚进了龙康的院子,便有些汗毛倒竖的感觉,再然后对方告诉他自己是个捕快。
进了礼部还可以辞官,被捕快抓进大牢丢脑袋都是有可能的事!
陆文希一脸茫然地喝完了酒,整个人呆若木鸡地任由对方将他拉来扯去。
“不过这次荆州的事,让我升了捕头,明日文书就会下来,到时候就能多点俸禄。”
还特么是捕头,老天爷能不能再多恨他一点!
“总是出差,想必当了捕头应该会更忙吧”抱着一丝希望,陆文希胆战心惊地问道。
“不,承蒙最近上头体恤,让我在京里待到过年。这是年头上就说好的,在外奔波不是人过的日子。”
老天爷果然还是恨他的。
这可怎么办,本来为了画春宫图,他就不敢请什么下人。这要是隔壁住了捕快,不对,明天就是捕头了,随便往他房里一坐,分分钟就能看到他在干什么,然后关进大牢严刑拷打啊!
“陆兄,你这道红烧rou做的不错,我以后没事就要上你这来蹭饭。”
“哎?过奖过奖”
别来了,滚,你当谁天天能买的起rou啊!
“陆兄,喝啊,别替我省着酒,喝!”
“哎,好,好。”
陆文希魂不守舍地喝着酒,刚刚还略带醇厚口感的酒现在索然无味,他一脸惆怅地在心中思索着日后该如何营生,却不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对面的龙康悄悄观察着。
龙康在京中当了三年捕快,又经常在外公差,见过的人没有一千,少说也有上百。陆文希一听到他是捕快立刻承不住气的模样被他看在眼底,记在心里。
有点问题,这小子。
龙康鹰目微眯,举着酒碗漫不经心地注视着陆文希,言语间的试探让他一下子确认了对方心里有鬼。但他刚刚回来,也不晓得对方的底细,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两人表面一派祥和,实则各自心怀鬼胎地吃完了一顿饭便各回各家。龙康一走,陆文希便将那些王海送过来的书册收拾了一番锁好放在了柜子里,但即使这样,他晚上睡觉时还是被抓进大牢的梦惊醒了好几次。
翌日,龙康去了衙内报道,总捕头一看到他立刻挥手召他过去,将新的令牌和衣服交给了他。
“以后你就是捕头了,注意点在外面的形象,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成天。”
“是,您老说的是。”
龙康笑眯眯地将令牌挂在腰上,抖了抖刚到手的新官服在身上比划,黑金色的领口和袖边衬得自己刚刚好。他顿时开口问道:
“老成,其实你早就想升我当捕头了对不,瞧这,将将好合身。”
“德行。”成焱清毫不客气地嗤笑道:“五大三粗地哪来合身不合身,就算不合身你也得给我穿着,最近你先在京里老实待着,我昨天刚领了你的文书过去,今天就有几个老油子来我这里抱怨。”
龙康不客气地发出了冷笑声:“怎的,他们这么有能耐,就追去荆州把那匪首捉住,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人放出去,他们跟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就他们那德行,怕是马鞍都跨不上去。”
“你敢放?你知道他们昨天用什么来抗议你的升职吗?说你只是擅长捕外贼,京中无建树。”成焱清忍不住爆了句粗话:“尽他娘的放狗屁!”
龙康笑嘻嘻地不当回事:“所以说老成你吵架不行,换了我当场回句,如今圣上刚刚继位,天下一片祥和,哪来那么不平之事,阁下这么说是想暗示如今新帝不是真龙天子?”
“龙康你特么也就这张嘴厉害点。”
“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抓犯人也厉害!”
成焱清见不得他这幅市井无赖的地痞模样,心里说不出地烦:“行了行了,滚远点,最近小心周围人,别让人抓了把柄。”
听得总捕头恼了,龙康便起身准备离去,但他突然想到一事,便开口提了出来:“昨天,我隔壁新搬了邻居,看样子有点问题。”
成焱清嘴上说着不喜欢这个下属,心里倒是极为重视,忙问道:“怎么,他什么问题?”
“是个书生,叫陆文希,暂时还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是昨天有客人拜访过他,还给他带了下人打扫房间。可听他的口气和衣着打扮,不算是多么富庶。”
成焱清微微皱眉,说道:“没听过这个名字,照理来说,买的起你隔壁房子的家境应该不算太差,相貌如何,会武功吗?”
“长得白白净净的,样子尚可。不过他应该不会武功,他身形消瘦,不似会武之人,我看过他的手,只有用笔的痕迹。”
“那你如何判断他有问题?”
“昨天他一听到我是捕快,立刻脸色大变,还旁敲侧击地问我,是不是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