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刚刚还在堂里,也没看着他离开。
倒是萧云兮眼神好,一眼望到外头去,道:“咦,那边那个人不是洛大哥吗?”
萧沨晏微微一顿,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一眼,果然是洛筠秋,于是便明白了萧一雨不声不响跑到里头去的缘由。
想起这几日里萧一雨总是这般躲着洛筠秋,无奈叹了口气,也再顾不上萧云兮,转身到后院里去寻他了。
“一雨。”
找了一阵,在文房里瞧见这个人,正一册一册地数簿子,听见他喊,转过来浅笑道:“大哥何事?”
“数这个做什么?”
那些簿子都是些陈年老账,且多数不是颇为重要的账录,重要的那些,早存放在府里了,眼下萧一雨正在数的簿子,除了灰还是灰,哪还有别的什么。
“我无聊了,随便数数。”
“从头数到尾,再数回来,来回数几遍,让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萧沨晏轻声问,看似略有些责备的语气却道得极为和缓,十分心疼他。
萧一雨不说话,缓缓垂下手。
半晌道:“不想见到他。”
萧沨晏摇头:“我知道你气他,但如果真的放手了,就不会怕看见他;如果放不了,至少再听他说一次,看他还会说些什么。”
“他说什么我都会心软,然后还会有下一次。”萧一雨抿紧薄唇,转过身来,“大哥,他如果又找进来了,你就让他走吧。”
萧沨晏反驳不了。
与其说了解洛筠秋,不如说他更了解萧一雨,看似那么坚强,其实心里难过得很。最厉害的也就是那张嘴,对在乎的人与事,心里十分容易动摇。倘若让那个人再伤他一次,确实还是不见了更好。
“我知道了,”他道,“你别在这里头待太久,闷得慌,等会就出来。”
“好。”
萧沨晏半阖了房门,回到前堂,萧云兮正眨巴着眼睛等他,凑上来神神秘秘地问:“大哥,他俩还没好啊?到底怎么了?”
“都不知道会不会好,”萧沨晏觉得他单纯,不愿多讲发生的事情,于是反问道,“刚刚怎么了?”
萧云兮一下才想起来,回道:“洛大哥想见你,说在‘老地方’等你。”
“我?”萧沨晏敛眉,思忖片刻,“知道了,云兮,我离开一会,你守着铺子。”
“好,”萧云兮爽快点头,“大哥回来的时候帮我捎一包糖子儿。”
洛筠秋说得老地方,是平素他同萧沨晏闲来谈天时喝茶的一间茶阁子,地方不大,装潢朴而不华,但安静、惬意。
这两人有一阵子没聚过。
上一次在此闲聊时洛筠秋甚至还没见过萧一雨本人,没想到今日竟已是这副局面。
萧沨晏当真头疼得不行,家里老二老三都被这般破事所扰,他真是怕萧云兮什么时候也惹身麻烦。想着,实在是太过气恼,敛眸对桌对那人说两字:“混球。”
洛筠秋正撑头看着窗外,彼时转过头来,面无表情了片刻,慢慢地苦笑出来。
“这几日找了他好多回,一次都不肯见我,我仔细想了又想,越发不是滋味,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萧沨晏无奈,又不能真的揍他,只得冷言相激道:“哟,现在想明白了,早干嘛去了?洛筠秋,我跟你说过,萧一雨是我三弟,你还真敢把你那臭性子施到他身上去,要换做别人,我一定拔剑砍了。”
洛筠秋由着他嘲讽,怒不起来。本来是十分不羁的一个人,平日里多是意气风发的模样,现下却无比低落道:“我还以为能哄他回来...你说他不肯见我...现在还能怎么办?他都不肯再听我说一个字......你要是答应,我就堵你们府里头去。”
“我自然是不答应的,逼急了他,气出病来,你也就真的别活了。”
这二人说起话向来是这般习惯与调调,洛筠秋分明十分熟悉萧沨晏,可此次事关萧一雨,竟也怕这人没听出自己的慎重,于是把那一丝儿苦笑也收起来,凝眉认真道:“我想见他,萧沨晏,我从没这么悔过。他那天教人送洛吉祥回来,我去找他,看他那么冷漠地同我说话...真是心疼难过得不行...悔得直想抽自己大嘴巴子。”
萧沨晏不知回什么,慢慢喝了半杯茶,把视线挪去外头。
静了许久,颇为无奈地笑出声来。
“我若是他,也难找到再信你一次的理由。”
“是我做错了,但我是真心真意喜爱他,我......”
萧沨晏突然怒了:“你这混球怎么就是不明白?”
洛筠秋见他忽然发火,蓦地一愣,闭口等他继续说。
萧沨晏道:“真心真意算得了什么,你懂什么是一心一意?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是‘唯一’。洛筠秋...那是萧一雨,萧一雨何等骄傲的人,嗯?你给他的若不是一心一意,他便宁可丢了你,还说什么喜不喜欢......萧一雨是个商人,赔本的买卖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