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留的,是一封信。
“长青,我应了你等你派出去彻查的人回来再离开,可我却又一次失信了。你就当我是逃避吧,孑然的画像我已经看过,十之八九为我亲儿,至于其母,我心中已经隐隐有所结果,倘若这个结果再由你亲口告诉我,你必然不虞我也不堪。此事为我预料之外,可我江家有后却让我心生欣慰,但也让我有愧于你。江铭是个浪荡子,曾处处留情淌儿女红尘,可江季麟,此生钟情于宁长青。”
宁长青怔怔地读着信,眼眸停在那纸面上,痴了许久。
季麟哥有一个儿子,这件事是让他难过嫉妒矛盾,可这些情绪早已经渐渐散去。
“钟情”这二字,已足以让他余生都是快活的。
宁长青把那信收好了,微微笑着出了门。
季麟哥,我等你回来。
正如徐小水所言,他中午恰接了徐清回来。
几月不见,徐清又添了些胡子。
“将军!”他上前行礼,被宁长青接了礼扶起身。
徐清身虽在外,军中的事大都是知道的,宁长青也给他写过信提过前事,徐清虽极不赞同宁长青的做法,但木已成舟,如今只是庆幸宁长青没把命丢在秦国。
“将军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幸不辱使命。”徐清把那齐孑然的生辰八字拿出来,又取了几卷画像。
“齐孑然生母正是当年大皇子齐玉抗旨要纳入府中的女子,是个异族人,眼睛是稀有的绿色,而先皇之所以因为齐玉纳此女为妃而龙颜大怒的原因,便是这女子,曾是江铭的宠妾!江铭十五便为江家家主,无长辈管教风流成性,男女不忌,府中养着十几个宠妾十几个男*宠,后来专宠一个叫做念奴娇的男*宠,才冷落了一院的莺莺燕燕。”徐清展开了画像,画像上正是齐玉的侧妃,“但是江铭所纳后院,具为身家清白之人,这个女子是西北疆族人,生的极美,家道中落流落中原被江铭看中纳入府中,后来被冷落后据说是与齐玉私相授受,故而才会在江家灭门后得以入王府。”
“私相授受?”宁长青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了出来,“军师怎么看?”
“此事算作皇室辛秘,大皇子纳一个罪臣宠妾为妃乃是皇家天大的耻辱,而据齐玉自己所言,在江铭未死之时,两人已经私相授受,那女子腹中已经落下了皇族血脉,先皇震怒本欲一碗药绝了这脉血,却被齐玉以死相逼,至此之后,便从最受宠爱的皇子沦为整个齐国皇室的笑柄。”徐清收了画卷,“齐孑然出生后,这女子便重病而死,据属下彻查,齐玉并无多少神伤,可对这一子,却又宠爱无比,事事亲为。将军已经知道这孩子长相与江铭相似,而这个孩子的小字,恰恰又是怀铭,属下查了大皇子齐玉与江铭的交集,江铭年幼时在江湖上四处拜师习武,后来又随父兄上了战场四年,而那四年的战争,有两年是太子齐玉监军,除此之外,两人并无交集。”
“军师,你直说。”虽然结果已经昭然若揭,但宁长青还是问了。
“这齐孑然,当是江铭的遗腹子,而这一点,齐玉想必一清二楚,但是为了保得此子性命才造出了与江铭宠妾私相授受之事,而在这女子生下齐孑然后,便杀了这女子意图埋葬真相。而他做这一切的缘由……具因那怀铭二字。”
宁长青久久不语。
若说以前他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的,这一刻,这些芥蒂尽数散去。
这个齐玉,以往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大皇子,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深情错付的人。
深情错付,错在所爱的对象,也错在对所爱之人做的事。
倘若他是齐玉,从一开始,就绝不会让江家落得那般境地,绝不会让季麟哥亡命天涯心中装满仇恨,更不会,让季麟哥被自己的父皇斩首。
于齐玉来说,那个替死的人就是真正的江铭,倘若他是齐玉,如何做得到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身首异处,绝不会!
保护并且养大了这个孩子,究竟更多是因为爱,还是愧疚?
宁长青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自己何其幸运,才能让季麟哥的脚步,为自己停留。
又是何等的幸运,这一腔赤诚能有所回应。
江季麟这一走,便是整整三个月。
这三个月,麟国退兵回国,留异大军驻扎鄞州,周国旧地被纳入麟国版图,宁长青回了京城,理一众朝事并众将士的赏罚。幼帝年岁未满十五,尚不得亲政,宁长青虽仍为辅政大臣,但这几年征战在外没有还朝,朝堂诸事出了军事外都不是很清楚,但也用不着他清楚,他只需要牢牢握着军权,足矣。
只是他手中的军权已经一分为三,李九良掌兵十五万,白启明镇守南界周国旧土,掌兵十万,宁长青手中的兵力,大约有二十万出头。白启明手中兵力大多为降军,军心不稳,只可镇守南界,不可北上征战,不足为惧,可是李九良不一样。
宁长青能感觉的到,李九良隐隐有对立之势。
也是自己的缘故,当初一意孤行,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