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认出了容常曦便是庄飞良和珍妃的孩子。
庄飞良同庄以蓉是名义上的兄妹,珍妃与庄以蓉更是相依为命的好姐妹,说起来,容常曦和这些皇兄皇弟皆是毫无关系,反倒是容景谦,可算是自己名义上的表弟,但他显然不认这一层关系,上一世他得知容常曦的身份后,不但继续阻挠容常曦和华君远的婚事,最后还想让容常曦饮下毒酒。
这一世握着她的手杀了容景祺后,留她担惊受怕吓得要死,自己去了边塞征战,虽然派了个福泉来,但显然也并不多在意容常曦的死活。
护着她,这是从何说起?
☆、告别
淑贵妃见她满脸迷惘, 道:“吴丹雪案,虽是二皇子自作自受, 但本宫亦有从中斡旋, 因恨元后,本宫本也想将你也拉进去, 可惜穆王出手, 将你撇了个干净。”
容常曦一愣。
淑贵妃会同她说这些,显然是觉得她很快要出宫, 知道什么都无妨了,她摇摇头, 道:“那不可能, 吴丹雪一案时, 容景谦并不知我的身份。”
“哦?”淑贵妃有些意外,“你确定?”
“十分确定。”
淑贵妃不再说话,似是陷入了沉思, 但她大概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轻轻摇了摇头, 道:“罢了,如今本宫倒是庆幸,当时没将你拉进去。否则你出了事, 倒是替元后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
这一字一句,犹如刀尖刺在容常曦心头,她深吸一口气,道:“淑贵妃今日便是来奚落本宫的?”
淑贵妃轻笑道:“怎可能?你是可怜人, 你的母妃也是可怜人,本宫也是可怜人……我怎会来奚落你?”
容常曦听她说到“母妃”二字,心头万般滋味真是难以言表,淑贵妃道:“你不好奇吗?珍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容常曦闷闷道:“张公公曾说过,她跋扈傲慢的很。”
“那是对皇后的人罢了。”淑贵妃摇头,“皇后待她极差,处处想着要害她,她如何能对皇后的人有好脸色?不过,珍妃确实不爱同人来往,我与她见过的次数也甚少,但她待人处物,颇为开朗平和。否则皇上那时,又怎会宠爱她?”
容常曦不自觉被吸引了过去,道:“开朗平和……?”
“只是可惜,心无城府,在这宫中,如何能长久。”淑贵妃轻轻叹了口气,“何况她所为,还是欺君之罪。”
容常曦低头不语,淑贵妃借着那点点灯火光芒,打量着容常曦的眉眼:“你与她,并不相似,或许你更像你那个父亲……”
“不要说了!”容常曦猛地抬头,眼中隐隐有泪,“我知道我不是父皇的孩子,是个孽种!你何必处处提醒我!珍妃欺君,死有余辜,我是孽种,也合该沦落至此……”
淑贵妃被她这么一通吼,倒也不生气,反而略有些怜悯地看着她:“本宫不是这个意思。你心中可是怨珍妃?可你有没有想过,珍妃那时是明光行宫的宫女,她有孕,一旦被发现,便要被赶出去……后来被元后下药,送入皇上寝宫,更非她自己能掌控。倘若当时她直接告诉皇上,自己已有他人骨rou,那么珍妃与你,都会死。”
容常曦一愣,嘴唇轻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淑贵妃轻轻叹了口气:“元后善妒,性情激烈,那时本宫因她小产,皇上怜惜本宫,将元后与本宫一道带去明光行宫……可怜那时静贵妃只是想知道在宫中养胎的珍妃的状况,才大胆在为元后更换殿内花草时,询问了珍妃之事。元后便知眼前的宫女,乃是自己最恨的珍妃的好友,你猜她做了什么?”
虽然已大概知道了,但容常曦还是摇了摇头。
淑贵妃也并不指望她回答,而是道:“她大约是觉得……既然自己斗不倒珍妃,便让珍妃的好友去吧。好友反目,最是Jing彩,不是吗?元后故技重施,又对静贵妃用了一样的伎俩,给她下药,让于公公将人送去寝宫……谁知静贵妃竟向皇上主动提出不想入宫,皇上倒也答应了。”
容常曦忍不住道:“静贵妃为何不想入宫?”
“谁知道呢。”淑贵妃摇头,“或许深知宫门一入深似海,若她和珍妃都在宫中,此生再无可能离宫,而她留在宫外,尚可以留作照应。”
事实证明,静贵妃的这个想法很正确,若非她留在宫外,最终那半块玉佩,和容常曦身世的真相,或许将永远是一个谜。
容常曦沉默着,淑贵妃看着她,道:“本宫今日来此,乃是受人所托,想劝你一句,此生尚且长着呢,何必为一些小事所扰。”
“小事……”容常曦喃喃道,“这是小事吗?”
淑贵妃微微一笑,道:“本宫犹记得,彼时景睿病重,随时会夭折,而本宫的第二个孩子,没能出生便死了,太医还同我说,此生再无可能诞下龙子……那时本宫也觉得,天塌不过如斯。可如今你看。”
她伸手,指了指这屋檐下外头的天空,容常曦不由得顺着看去——
一片墨色的天际,依旧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