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肺热。”
“还有多久才能醒过来……”
“……”
她只觉得脑袋很沉,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听起来像是程容的声音。可是她在说什么, 顾久九一句都听不清。
她昏昏沉沉睁开眼睛的时候, 感觉难受极了。嗓子干的像是要起火, 可是还没开口说要水喝,动了动喉咙。疼得更是难受,像是有块刀片在割。
顾久九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病得这么严重,正所谓病来如山倒,她这一倒, 不知道多久才能好。心下忽而无比烦闷起来。
病房里的窗户微微开着一条缝,偶尔会吹进来一缕裹挟着冷气的寒风,肺热高烧让她的脸颊处泛着不正常的殷红。冬天的皮肤都像软软的薄纸一样脆,那不正常的殷红看起来像是血丝要从皮肤里透析出来。
这寒风吹得如同久旱逢春雨,正是时候。微微吹走了些闷热的病气。
顾久九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她每逢生病难受的时候都安静乖巧得可怕。
程容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顾久九一头长发披散在床上,她脸蛋带着病态的chao红,眼睛氤氲,似乎还没怎么清醒。盯着天花板呆呆地看着。
程容走过来,从她那件名贵大衣口袋里伸出手,摸了摸顾久九的脸蛋。还是没退烧,她的脸蛋烫的快能煮鸡蛋了。
程容难免忧心,皱起了眉头问道:“感觉好点了没有?”
顾久九可不是那种会一味委屈自己的人,有人心疼她难免就娇气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委屈巴巴地跟程容说,“难受。”
程容听着她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像是被人欺负哭了一样。心自然就先软了三分。更何况,顾久九那可怜的小模样也的确是挺唬人。
眼看着顾久九眼眶里就溢出了星点的泪花,怕是轻轻再碰她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程容更是心疼不已。
这得益于顾久九平时里就是个不怎么喊疼的主儿,她这时候哭,难免叫人觉得肯定是难受狠了,才能哭的出来。
可顾久九不是,没人在的时候她可省着眼泪呢。有人心疼的时候就可劲儿哭。
“好了,别哭。”
程容难得放柔了声音,耐心哄着顾久九。
可惜,女人是哄不好的。尤其是顾久九这种。你不哄她的时候,她可好着呢。上可飞天,下可遁地。可是一旦有人哄着了,那就是一瓶矿泉水都没力气拧开。整个人跟个泪包一样,戳一戳就能立刻哭给你看。
顾久九更是其中佼佼者。
程容一哄她,她的眼泪跟掉金豆子一样向下掉。流得更凶了。
要说程容也是不容易,她虽然也是女人。可是女人跟女人之间,也是隔着千山万水。
顾久九那点花花肠子她也不是不明白。可是该哄着还是得哄着,谁让顾久九一哭,她就跟着心疼。
程容拿着纸巾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可是没过一会儿,顾久九的眼泪就又冒出来了。就跟涓涓细流的溪水一样,没个尽头。
程容再次抽出一张纸巾,替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哭多了,还是程容擦得次数多了,顾久九的眼角都是红红的。
“乖,别哭了,哭多了伤眼睛。”
顾久九还是哭。
程容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她这么一凶,顾久九心里更委屈了。眼泪又不要钱似的往外掉。
“我不知道。你要是不喜欢看我哭,那你走好了,我又没求着你让你留下。”
顾久九越说越是委屈。
程容算是没辙了,打她吧不可能,骂她吧舍不得,回头她说不定能翻天,转眼就对着你甩脸色。可是好好哄着,她又压根不听你的。
怎么着都不是办法。
“是我求着你留下来行了吧。”
顾久九没吭声。心想她这下肯定是生气了,程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顾久九也懒得给她什么好脸色,既然她没什么耐心,那就直接走好了。
这么想着,顾久九把身体翻过去,背对着程容的方向。
半晌,顾久九都以为程容已经走了。结婚只听到程容似乎一阵无可奈何的叹气,然后转眼间她又摆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刚才不耐烦的那个人不是她。神色温柔的要命,眼神专注地看着顾久九。
“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可是九九,你这么哭对眼睛不好,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别说,顾久九还真不知道,程容什么时候这么陪着笑脸耐心哄人了。她哄起人来简直无师自通,脸色翻得比翻书还要快。
程容这反常的举动,更是惹得顾久九心里面冷哼。看来平时在她面前都是端着架子来得,这时候低声下气不是挺熟练的嘛。
“你跟我生气,也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