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变成了你的模样,我的幽幽会不会喜欢我, 她是不是不用再有这些执念了,她会跟我安稳地过一辈子?我的嫉妒心也能得到平复了, 再也不用追着她的背影, 天南地北, 永不到头。”
“我好像试一试……”
顾云戮呢喃着,好似陷入了魔怔一般。
而被她送走的翟九凤,在经历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之后,再睁眼,就看见一只捏着画笔的手。
“阿凤, 你醒了?”并不熟悉的嗓音,却带着极其熟悉的味道,翟九凤慢慢支起头,顺着那只手看了上去,修长的颈,微尖的下巴,如雪的肌肤,微挑的凤眼。是凝光,又不是凝光,是她祖巫真身的样子。
“嗯,我醒了,你在画什么呢?”
虽说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身份,但镌刻入骨子里的熟稔却毫无变化。
她睡得有些懵,整个人都没了骨头,倚在手臂上蹭了蹭,还没蹭完,就被凝光,不,该叫玄冥抱了过去:“给你画像,你不是说,要把你的画像挂满我的屋子?”
“啧,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翟九凤嫌弃地撇了撇嘴。
“好,那就是我说得。”凝光也不反驳她,低下头,凑到她颊边亲了亲:“已经画完了,你要看吗?”
桌上的画轴卷了一般,露出的部分,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那是翟九凤灵魂的模样,是映在第二分-身上的相貌。
“画的挺漂亮的,夸奖你哟。”翟九凤拍了拍凝光的手,抓住画轴的一端,慢慢往下放。
起初,她的脸色还算正常,可随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轰’得烧得脖子根都染上了桃粉:“你要脸?!”
翟九凤抓住了画就想扯,却被凝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爪子:“你不觉得这很漂亮吗?挂在我们床头,很有感觉,不是吗?”
“呸!你才有感觉呢!”
“我自然是有的,我以为你也很喜欢。”凝光的爪子很不规矩,从翟九凤宽大的袖袍往上钻,怎样拦都拦不住,翟九凤刚想挣扎,就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族长大人,不好了,正魔两道兵分两路把我们族地围上了!她们在外头叫嚣,说要您交出飞升的方法!”
“飞升的方法,我不是早说过我没有吗?他们怎么又来了?”
“他,他,他们不是说您有,他们说,九,九凤大人有,要她出去对峙。”
“放肆!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要阿凤去对峙!”凝光抽出了手,猛一拍桌子:“去把戮仙阵打开!他们既然敢来,就别回去了!”鬼相在身后张牙舞爪,引得屋外的天都响起了闷雷声。
前来通报的人被吓得够呛,脚步虚软,差点被门框绊倒。
房门被关上,屋内除了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翟九凤捏了捏凝光手腕,轻声细语地安抚道:“你气什么,大不了我就出去一趟,跟他们解释清楚,我以魔神发誓,他们应该会信吧。”翟九凤低下了头,脑中的思绪渐渐飘远。
她被送过来的时候,顾云戮只跟她说了两句话,一是:“活下来”,二是:“凝光并不一定真的会死。”
活下来,是对她重回过去的要求,因为只有活着,她变成执念的命运才有可能改变。
只是,这谈何容易——
她不知道是什么契机引得她被围攻,亦不知道林云幽做了什么手脚,而就目前的情势,即便她想解释,也没有人会信她。毕竟飞升的诱惑之大,足以让人铤而走险。
翟九凤很苦恼,脸都皱成了一团,而凝光,亦不乐观。
即便是祖巫,也不见得能与天下为敌,蚂蚁尚且能咬死大象,更逞论是一群被贪婪蒙蔽了心智的人。
事情走到了这里,就此陷入了僵局。
翟九凤叹了口气,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她不禁有些讨厌林云幽,要是没她瞎搞事,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多波折:“喂,你不觉得事情很蹊跷吗?为什么突然就有人乱传我们知道飞升之法?”翟九凤磨了磨牙,决定做一个吹枕头风的苏妲己。
凝光也不负她望,半点儿犹豫都没有,就应和说:“确实很不对劲,我已经派人查了,就得到的消息来看,很有可能是云幽做的,如果真是她,即便对不起她父母,我也会以族规处置。”
巫族戮仙阵,凶名之远播,尚未开启阵法,便已吓退了众人。
他们气势汹汹地来,灰溜溜地退去,翟九凤虽感扬眉吐气,但心中也知,这并非长久之计。阵法总有破的时候,再牢固的堤坝,若有人里应外合,那也脆弱地不堪一击。
翟九凤并不想坐以待毙,是以在众人退去后,她便仔细思考了当前的处境。
如今谣言已散,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手握飞升之法,先前威胁祖巫不成,现在便想对她下手。他们会围攻她,以期活捉了人质威胁凝光。
顾云戮并没有告诉她,这围攻会发生在哪里。
若是在族内,便说明有人里应外合,放了敌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