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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迁伸手去抬梯子,侧头的同时半个下唇含进了嘴里,默默躲开了这个话题。
“我送你过去,你拿着颜料就行。”看着他的小胳膊小腿儿许涤尘不由说出了口。
“我自己可以。”把梯子扛上肩膀,夏迁头也不回地拎着东西走了。
大厅中央,他们用箱子搭了个简易的桌子,吃饭都下楼来,吃完再各自回工作岗位。经过一顿外卖午饭和一顿外卖晚饭,夏迁便和六人熟络起来,几个人对这个外貌乖巧又出众的学弟印象也都很好。
只七个人的楼里,寂静里又藏着点儿热闹,几人时不时闹两句,也不无聊。而且空旷的楼里,回音效果特别好,大半天的时间里,手机没电了两个,他们听完摇滚听爵士,听完爵士听民谣,听得来劲儿了还跟着扭,画个墙真跟开派对似得。
不过愉快归愉快,在墙上画比在纸上画的消耗大的多,画两三个小时就胳膊酸脖子疼,这时候,休息时间就成了串门儿时间,楼下几个也不嫌上下楼累了,满楼蹿着视察成果。
许涤尘站得高,他们画什么都看得差不多,懒得往下走。夏迁也安静,休息时只在他那条走廊上溜达着敲腰按脖子。
天黑之后,艺术楼里亮起了灯光。民谣也换成了鬼故事,故事听到十一点多,还是杜心先打头儿。
“咱们什么时候下班儿啊楼长?脖子不行啊!再画可就真折了!”
许涤尘一画就忘了时间,抬手按了按后颈,发了话,“行,先回吧。”
两分钟,五个人就蹿没了影儿。
画画的人多数有个毛病,某个部分不画完停笔就不舒服,许涤尘也这样,等他画到舒服了,已经快十二点。涮了笔转身,才发现对面,和他隔着空的夏迁也没走,正探头探脑往他这边看。
“怎么还没走。”许涤尘一惊,又笑出来,“太敬业了吧也。”
夏迁耸耸肩,歪了歪嘴,“你不也没走吗。”
“我得留下关灯拉闸不是。”靠上栏杆往楼下瞅了瞅,许涤尘砸吧着嘴,“别说,少了那几个**,这么大个地儿还真有点儿渗人。”
“你害怕啦?”
夏迁那表情看着还挺期待,许涤尘啧了一声,“可能吗,你先下吧,我把闸拉了。”
“电闸在五楼?”夏迁嘟囔一句,“……什么反人类设计。”
许涤尘笑了一声。
“你手机没电了吧,拉了闸你摸黑下去吗?”夏迁眼睛转了两圈儿,“你等我!”撂了话后扭头就跑。
许涤尘看着他跑过走廊进了教学区,心想这小家伙观察还挺仔细,没两分钟,人就出现在了他这边的走廊。
夏迁气喘吁吁的,“我手机有电,一起下去。”
他跑了一路,刘海都跑成了中分,许涤尘鬼使神差地抬手拨了拨他的刘海,说了句让夏迁脸都塌了的话,“闸门在你那边儿。”
“Cao。”夏迁捂着嘴低骂一声。
许涤尘失笑,“长得这么乖,没成想也会说脏话啊。”
“CaoCaoCao。”见许涤尘的笑得愈发开心,夏迁瘪瘪嘴头撇到一边,小声嘀咕着,“还有更脏的呢,你听不听。”
“以后吧,不急。”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这句话中,许涤尘竟听出了些勾人的味道。
第四章
电闸拉下后,整栋楼瞬时陷入黑暗,沉寂的巨大空间中,只楼梯上有一束移动的光亮。
两人并肩下了两层楼,许涤尘先找了个话题。
“宿舍都封楼了吧,你住哪儿呢。”
“东门宾馆。”
“李司那抠门儿,食宿补吗。”
“没说。”
许涤尘一问,夏迁就一答。光亮照在地上,黑暗中他们互相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偶尔肩膀碰到就隔开些距离,又因黑暗中看不清楼梯再靠回来。
“饿吗。”许涤尘又问。
“饿啊。”
“去吃个宵夜?”他俩认识了一天不到,许涤尘却也不觉得说这话突兀。
夏迁顿了顿,“好。”
这时他们已经出了大门,就在夏迁话音落下的那刹那,左右两边儿突然冲出来五个黑影,随着砰砰几声,彩带和亮片簌簌落下,吹得许涤尘满身,杜心咧着嘴举了个点着二十支蜡烛的蛋糕,递到了许涤尘面前。
五人齐声欢呼,“斯普如碍子!生日快乐小老弟!!”
这五个傻逼的出现惊吓大于惊喜,还让许涤尘忽略了夏迁说那句“好”时上扬的语调。他呸掉嘴里的纸片,把被烛光映照着的脸挨着个看了看,神色深沉起来,“你们几个没回家,就是打算给我过个生日?”
“不然呢!”杜心端着蛋糕晃了晃,“等什么呢,吹啊!我们都在门口站半个小时了!”
除了许涤尘,剩下五个人的生日都在在校期间过的,只他的生日在暑假期间,今年就差两天,这五个人一琢磨怎么也得一起过一个,就都没回家。十一点多的时候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