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老伴在饭里下毒,搞得自己惶惶不可终日。
再三周旋,好不容易将大妈劝走之后,我坐在沙发上,喝上一口咖啡,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向晚走了进来。
我很好奇,因为所有的来访者,之前都是有提前预约的。我不知道向晚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我的咨询室,但是对于没有预约的来访者,我一般是不接待的。可是,第一眼见到向晚,我推翻了自己的准则。
和其他来访者不同,向晚像是从神话故事走出来得人物一样,浑身散发着一股仙气,一头黑直长发及腰,脸上写着岁月静好的表情。
第一次咨询,向晚并未向我吐露她的问题,她只是告诉我,她最近失眠,想试试我的催眠术是否有效。我让她躺在音乐放松椅上,她的身子有些娇小。在我的导语下,小妖闭上了双眼,由于失眠的困扰,她的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我坐在她的身边,似乎可以听到她微微的呼吸声。
音乐放松疗法果然起到了效果,向晚渐渐从浅层次睡眠进入到真正的睡眠状态,春日的暖阳从淡粉色的窗帘照射进来,落在向晚洁净的皮肤上,她睡着的样子像个婴儿。
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舒服地睡个好觉了,向晚微笑着说:“谢谢你,若如。”向晚笑起来的样子,像桌角的那盆盛开的茉莉,洁净干净。向晚对这次的催眠十分满意。并且和我约定好下次的咨询时间。
向晚真是个谜一样的女子,后来的几次咨询,向晚都没有谈及她要咨询的问题,她给自己筑起一道厚厚的城墙,需要有足够的信任,才能打开心扉,而现在,她要的只是催眠带来的放松效果。
静听花开,细数落叶。对于向晚的缄口,我并着急,也不去试探,我要的只是等待,等待有一天小妖能够足够信任我,吐露她的心事,就像在春深时节,等待一场盛大的花事。
街边的玉兰谢了好久,我期待的向晚自从上次催眠后一直没有来过。我猜测过向晚,她像一个自带仙气的女子,一定是陷在了爱情的漩涡里。
作为一名刚刚学习摄影的新手,闲暇的时间,我会经常去参加一些城市的摄影绘画展,也会参加一些摄影的课程。
这次摄影展是本地一位颇为声望的摄影师的个人作品展,展区在一个废旧的工厂内,黑白的人像影像和陈旧的红砖墙面的工厂相互映衬,相得益彰,有很怀旧的年代感。
我约了采薇一同前往,参观的游客三三两两,大师的人像作品选材很丰富,从饱经沧桑的老妪到战争下饥饿的难民,人像造型丰富,通过逆光和侧光的运用突出人像的立体感和层次感。
当我正沉浸在人像作品的品味中时,我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那不是向晚又会是谁呢?
作为本次摄影展的一名义工,我捕捉到向晚眼神中的一丝尴尬和局促,但很快便调整过来。作为一名有着专业素养的咨询师,为来访者保密是最最重要的一项。我静静地从向晚的身边擦身而过,把她当成空气一样。
一些来访者对于自己的隐私看得很重,我以为向晚不会再来了,那天向晚进来的时候,浑身被雨水淋得shi透,雨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她的面颊,她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我给她递了一块毛巾,向晚没有伸手接我的毛巾。她一下抱住我,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放声大哭起来。我被她的举动给惊吓到了。我抱住向晚,她单薄的身体在我的怀中很柔软。我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语,我知道此刻,安慰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她要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的怀抱去释放她的苦痛。我抱着她,什么也不说,这就够了。
向晚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拥抱给了她力量,向晚终于能够敞开心扉向我倾诉她的故事。
我们的咨询正式从催眠走向第一步,这期间隔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那篇《寻找一个名叫小妖的女子》的les小说,其实是以我和小妖的故事为原型创作的。当小说快要以惆怅的结尾结束的时候,小妖又冒了出来,她的主动和热情,让我原本破灭的幻想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的若即若离让我难以猜透她的心思。
冷气十足的咖啡厅里,我问采薇,小妖的这种若即若离的做法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采薇用她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对我说:“若如啊,我也真是服了你了,纠结来纠结去有意思吗?不能直截了当的去问一下吗?像你现在这样患得患失的,我担心你哪一天都要抑郁了。”
我不是不想去问个究竟,我只是不想面对的结果,我只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可能的希望,无望的生活让人窒息。
然后,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就在采薇无数次对我说了这番话后,我终于在初夏刚刚来临的某一天,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告诉小妖我暗藏的情愫。
小妖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她用非常迂回的方法告诉我:她说若如,我的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你我之间有太多人力之外的因素,我无力去掌控一些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有一天,能有机会和你一起去芬兰看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