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简直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大使啊!”
将卿却摇摇头:“如果真是如此,四界就不会怕他进天外天了。”
九千岁微微一怔:“这倒也是。可他隔开四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将卿垂眸沉思一阵:“或许比起其他四界,他对人界的恨意更大。”
九千岁:“人界?可是人界已经落败了,昔日阻止他的可都是仙魔妖鬼四界,人界对他而言可不算什么威胁。”
将卿道:“有时恨意并不等于威胁的大小。他肯定不会放过其他四界,只是相比其他四界,他首先对付的是人界而已。”
话已至此,两人再揣测九幽的心思已经没有用了,四界进不去,天外天更去不得,万一九幽布下陷阱岂不是自投罗网?诸神究竟有多少和他走了,九千岁不得而知。
现下能去的,算一算也唯有人界。
九千岁一向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心思,将卿盯了他的侧颜一阵,慢声道:“你在,想凤皇?”
九千岁点点头,往日都是他主动和将卿说话,现在却是反过来:“千岁很在意九幽说的那番话?”
九千岁不知哪来的自信,握拳道:“凤皇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即便他没有感情,可他一定还是很在意我!”
将卿似乎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嗯。”
虽不知时日,可对九千岁而言自他上一次离开人界,只不过仅仅过了几天而已。
可就是这仅仅几日的时间,人界大变了一个样。
不再是车水马龙繁华热闹,不再是和平祥乐民生百态……变了,完全变了。从前繁华的街道变得空无一人,从前整齐温馨的木房坍塌倾斜,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怪物在它们身上爬过一样。
和四界一样,这里的天是红的,看不见太阳,找不到月亮,暗红一片,叫视线和身心倍感压抑,很是难过。
九千岁和将卿全然没想到人界会成为这么一个模样,原地呆一呆,一阵凉风刮来,刺鼻的腐臭袭入二人鼻腔内,几乎作呕!
这是…这是……九千岁蓦然握紧拳头,关节处隐隐泛白。将卿速度比他快,在他行动之前已经寻着气味沉着脸一把顶起压住腐臭味的墙——一片狼藉!九千岁才看到红红白白的一片,将卿已把他的眼睛蒙上,极度地隐忍道:“千岁,不要看。”
虽然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但九千岁还是颤着声问道:“那是什么。”
将卿吐出一个字:“人。”
“……”
许久之后,蒙着他的眼一直去到一个闻不到任何腐臭的地方,将卿才松开他的眼。
九千岁满腔怒火,想要骂,却悲催地发现自己居然一个字都骂不出!
忍了半响,最终一拳砸入石中,哑声道:“这个九幽!”
他这一拳动静很大,一拳下去,周围突然传出一阵细细的哭声。九千岁和将卿凝神去听,又惊又喜,惊得是这是一个小女孩,喜的是听哭声她不像是毫无力气,也就是说这里还有幸存者!
两人大喜过望,慌忙闻声找去。
如他们所想,小女孩细细地哭了一阵,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闷,要不是两人耳力非凡只怕已经听不到了。她的声音变闷,一定是有大人害怕引来什么东西,所以用手蒙住了。
这个猜想很正确,当九千岁小心移开一个地牢的门时,里面瑟瑟发抖地藏着五十来个百姓。
他们不认识九千岁和将卿,害怕得缩在一起。那个被蒙住嘴的小女孩藏身在人群中,被母亲抱着也是一脸畏惧样。
九千岁尽量把自己表现得温柔和蔼些,蹲身和他们平视道:“不要怕,我是仙界的岐山狐神,这个黑衣裳的是仙界大将将卿,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不要怕。”
或许是对他们施暴的家伙从不会和颜对待,人们像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在无望的黑暗中猛地看到一缕光,居然很轻易地相信了他们。很多人神经崩了很久,此时终于崩溃了,纷纷拉着他们开始诉说这些天的种种经历。
九千岁和将卿越听面色越难看,合力布下一个结界护住他们后,九千岁做了一个决定。
他本想来到人界再四处打听打听,从长计议。
但目前来看,不行了。
九幽无论如何也必须尽快打入地底再次封印,若不然事态会更严重。至于他被封印后,九千岁想请求众神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令他不陨落的同时,能够在某一处一直呆着,或者再掀不起丁点波澜。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神明”这两个字深恶痛绝。
九幽是神,象征复仇和战斗,这两样东西听来或许不好,但如果没有了对世间而言也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不好说又会有多少麻烦扑面而来!
他若不是神,神如果能被替换,九千岁一定要弄死他!
偏偏这世间,不存在“如果”两个字。
九千岁头一次对一件事物无可奈何,又讨厌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