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桓拧眉,神色黯淡下去,沉yin许久,缓缓道:此次容熙造反,显然是蓄谋已久一朝发难,二十万大军来自各州Jing锐之师,眼下更是与扬州军回合,只怕不久徐州也难保。
徐州太守早已上书,请求朝廷支援。奈何如今徐州已被夹攻,就是再Jing锐的王师,长途跋涉之后还剩下多少战斗力,也是问题啊。容桓冷笑,眼底狠厉如刀锋,容熙大军行路的安排,必是有良臣出谋划策,这小子,果真麾下聚集了不少能人为他卖命。
不用多,只一个慕隐兮便已足够。白清轩垂眼,如今,蓝将军也倒戈了,朝中良将已经不多。
谁说没有?容桓眯起眼睛,微微一笑,不是还有我们叱咤风云的朗墨将军了么?
双拳难敌四手。白清轩摇头,哀王大军势如破竹,我们只能迎难而上,见招拆招了。
容桓收紧手臂,紧紧地拥着白清轩,呼吸萦绕着彼此,久久,白清轩的声音低低地入了耳:这一次,我一定会守在你身边,和你并肩战斗到最后。
我只愿,永远不要有最后。容桓闭上眼,吻了下去。
鸿嘉七年十月丙寅,中州军自洛京而出,十二月癸丑,至扬州边界。遇荆、扬两州军于淮安之郊,王师初战不利,暝收军。次日再战,大破扬州军,帝乘风纵火奋击,斩首数万死者十余万人,康、顾二人溃而西走。
夜色催更,奈愁极频惊,叹风声鹤唳。
哀王大帐中。
小顺细心地为容熙包扎好伤口,一旁的蓝重羽重重叹口气:今日败得真是窝囊,一把火,烧死了咱不少兄弟。
容熙神色暗淡,动了动受伤的手臂,蹙眉沉声:不愧是王师,战术谋略上皆是略胜一筹,这一仗,输得也不算冤枉。
还好,我们不是一支孤军,扬州大军损失惨重,咱们荆州军还强着呢。林远拿过案上的水壶,仰头喝了个干净,接下来,王爷打算怎么突围呢?
小顺,吩咐常尹要好好照料顾大人的伤势。容熙抬眼吩咐着,半个时辰之后,请他过来商议军情。
小顺点头,走出帐子。
夜风凛冽,吹在脸上刮的人皮肤生疼,小顺急步向着顾川蓬的帐子走去。远远的,帐子里灯火通明,忽见一人低头从帐子走出来,一副夜行装扮。
他心中一动,伏下身子躲在马厩里,暗中观望,那人脚步未停,一个飞身跨上战马,马儿似有灵性,悄无声息地穿过大营,直奔淮安而去。
小顺哎呦一声,心道不好,迈开步子正要跑回去,后脑重重一痛,眼前就此黑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坐断东南战未休
展开地图,容熙、顾川蓬、蓝重羽、林远等人细细研究,一个时辰的苦心筹谋之后,终于将战策定了下来。帐子里,酒正温,众人围炉而坐,抒怀畅饮,将心头抑郁一点点散去。
听闻这坛醉花Yin,是苏太妃当年所酿,王爷此时拿出来,可真是我等口福。蓝重羽举酒自饮,击节赞叹。
这是最后一坛子了。容熙缓缓叹一口气,却是笑了,每次喝着,本王心里就说不出的舒坦。
王爷放心,太妃在天之灵,定会保佑您平安无事。顾川蓬道。
容熙神色一震,抿唇一笑:借你吉言了。
咦?小顺这机灵鬼怎么还不回来?林远忽然想起来。
定是哪个帐子里又有了好吃的东西,把这馋鬼勾跑了。容熙无奈地一笑,这蹄子回来,看本王不赏他几脚!
顾川蓬饮酒,也跟着朗笑:王爷莫怪,方才小顺来时,正好我那侍童拿出了扬州的桂花糕,俩人吃得高兴,估计这会儿聊得正欢。
到底是孩子心性,咱们这生死一线,他们还有心思呈口舌之快!蓝重羽哈哈大笑。
也罢了。容熙挥挥手,那小子要是玩儿的高兴,累了就在顾大人帐子里睡吧,他与那侍童是同乡,说说体己话吧。也许,以后这样舒心的日子不多了呢。
他絮絮一叹,帐子里众人想起目前兵败被围的艰难处境,不由得神色暗淡下来,一时间,安静得听见炭火哔哔啵啵之声。
明日一战,关系着我们生死存亡,诸位必当竭力!容熙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神情一震,似是受到了鼓舞,饮下烈酒,心头一派豪情。
次日,双方在淮安之郊再度开战,久久,相持不下。
残阳斜照,战事未歇。
容熙从敌军颈间拔出长剑,抬眼一望,王师接连不断地涌上来,他大吼一声,长剑更是舞得密不透风。心中却陡然升起一阵凉意,从方才起,顾家军的体力就已出现颓势,如此消耗下去,只怕难以冲出重围。
正在怔忪间,忽然听得不远处一声嘶吼:王爷小心!
容熙凛然抬头,循声侧身反手一剑,向身后砍去,挡下了致命一击。
不远处,马上将军搭弓,正在瞄准自己。
顾川蓬!你做什么容熙话尚未说完,陡然间思绪雪亮,你要临阵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