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晨有一个令人羞于提起的弱点,他害怕坐飞机。倒不是因为恐高症,只因第一次坐飞机将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因为地面管制,飞机在天空中盘旋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传来机长广播说如果在30分钟内没有航道可以降落,就要飞到空旷的平底进行紧急迫降,请乘客做好安全准备。王宇晨煞白的脸看着陈悦,颤抖地抓着他的手,陈悦翻了个白眼道,“着什么急,大不了就是坠机嘛,不是我陪着你吗?”
还好最后没有进行迫降,而是在广播后10分钟里就开始降落。可也让首次乘飞机的王宇晨吓破了胆,飞机停稳以后还吐了三大袋呕吐袋,陈悦都看不下去,拍着他的背嘲笑道“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被王宇晨狠狠地瞪了一眼,发誓以后再也不跟陈悦一起乘飞机。不过后来陈悦也并没有机会再和他一起旅游。
这次回来桂城天气这么差,想必在天上是受了不少苦。陈悦想。
“啊,这就开始下雨了。”开始是一两滴小雨滴,慢慢地变成瓢泼大雨。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陈悦打开门就看到玄关歪七扭八地放着行李箱和行李袋,还有一些伴手礼纸袋。长长的玄关脱了一地的衣服。陈悦摇了摇头,走进屋里,把夜宵放在餐桌上,边松领带边唤那个邋遢大王。
“邋遢大王”本人自然是没有回应的,因为他早就躺在陈悦的主卧床上睡熟。
看来是累坏了。
陈悦收拾好王宇晨扔在玄关的衣服,起身帮他整理行李箱,把他随身携带的生活用品和衣服摆放好,像往常一样,王宇晨应该会在他家住上几天。
陈悦也说不清自己在拖延什么,看着紧闭的主卧室门,有点怯懦。他只是仔仔细细地归置好王宇晨的东西,并检查他有什么漏带的东西,以便自己能找个借口再出门一趟。
做完这些事情陈悦才开始收拾自己。
陈悦洗好澡一身chao气地躺进被子,王宇晨睡得浅,感受到床垫的塌陷顺势翻身抱住陈悦,用脚底板轻轻地蹭他的。
陈悦叹了口气,看着像八爪鱼一样抱着自己的男人,揉了揉他的脑袋,“吵醒你了?”
王宇晨闭着眼睛说:“嗯,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今晚开例会,我已经提前走了。”
“是吗,那是我赶巧了。”王宇晨睁开眼睛看他,“你瘦了,你女朋友怎么照顾你的?”
没有,陈悦看着他淡淡道。王宇晨一点也不意外,“别不是又因为我吧,这个理由我听腻了。”
陈悦不想与他再说这个话题,便伸出胳膊揽着他道,“今天回来的时候吐了吗,今晚还做不?”
王宇晨沉默了很久,终于在一片漆黑中开口道,“我回来是想告诉你,我妈让我结婚呢。”
那一瞬间,陈悦觉得自己似乎是听错了,但是他又确确实实地接收到了这个信息。
他搂着他紧了紧,王宇晨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他,谁也没说话。
他们躺在一起,好像被魔法变成了缠绕的藤蔓。
陈悦说,“是晨妈妈的意思?”
王宇晨沉默地点了点头,“她说我和莎莉都在一起两年多了,算是比较稳定的一任。”
“难怪你这两年都很少回国。”
王宇晨无所谓道,“那又怎样,跟你说话你也是敷衍我,你又不可能到新西兰来,我跟你分享什么东西,你也不懂我在说什么。”
陈悦狼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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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个屁啊,我一想到要结婚就发怵。快跟我说说怎么办。我要结婚了,就不能跟你维持这样咯。”
“哪样?”
“你说呢?”
陈悦说不上来,他也觉得他们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不清不楚的。
也许是错过了某些时机,陈悦想,然后上帝就永远地关上了他们走进彼此心里的那扇门了。
他也开不了这个口让王宇晨跟他一起进地狱里去。虽然他觉得他自己也不可能永堕阎罗殿,他迟早有一天会爬出来的。现在暂时不想而已。他选择逃避。
初中的那一年,陈悦像多数的青春期男孩一样,迷茫、叛逆,开始探索属于自己的世界,在篮球场上用不完的Jing力想在其他地方发泄出来。
在重点学校的他,身边的女孩子都保守而腼腆,他喜欢女孩子在篮球场下为他尖叫的样子,却不喜欢他亲亲她们的嘴就脸红地跑开的样子。
女孩子不好哄,可陈悦发现王宇晨身边的女朋友都被他驯服得服服帖帖的,他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生气。
王宇晨喜欢弹钢琴,是学校演奏队的队长。王宇晨在琴房练琴的时候,就像一个贵族王子,总会引来各个年级的女同学围观。
送水送下午茶的,一来二往的,等陈悦发现的时候,王宇晨都换了好几个女朋友,还都是小美女。
陈悦不高兴了,他看不得王宇晨比他受欢迎,他比他高半个头,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他有着一身漂亮的小麦色皮肤和结实的肌rou,王宇晨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