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七的武林大会,武林盟主广发请帖,邀各门各派前来聚首。
少林寺的印光大师带着几位徒弟来到中堂,恰好碰上追影山庄的庄主沐修鹤。
“沐庄主近来身体可好?”印光大师看到熟人,便淡笑走上前。
“有劳大师挂念,”平日里表情冷淡的沐修鹤,此时也露出直入眼底的微笑,“母亲前些日子才跟晚辈念起大师,幸得大师的灵药,这几年晚辈的顽疾才得以压制。”
印光大师望着身前的青年,笑得愈发慈祥:“沐老庄主当年对老衲帮助颇多,沐庄主也是老衲看着长大,何须如此客气。”说到这,印光大师不由想起当年那先天不足的稚童。十多年过去,当初面若好女的幼童已褪变至成熟,即便风姿依然,他的气魄与身型也不会再被误认为女子。
沐修鹤轻笑,“晚辈近来又寻得些棋谱,”见印光大师饶有兴趣的模样,才继续说道“稍后与大师一同探讨。”
大师身后的小沙弥听到沐修鹤的声音,悄悄抬头望去,只见一名温润俊美、神情亦佳的青年立于眼前。青年身着青碧色的锦袍,与小沙弥之前遇到的衣着华丽之士相比,略显淡雅,可映着他俊雅的眉目,却让人移不开视线。而青年身后那四名身躯凛凛的护卫,更是让他在人群中尤为亮眼。
发现这道好奇的目光,沐修鹤对着小沙弥淡淡笑了笑,然而小沙弥却被青年身后那名护卫的目光吓得低下了头。
印光大师察觉了这小插曲,转身摸了摸小沙弥的脑袋:“沐庄主见笑了,小徒初次下山,对什么都是好奇。”
沐修鹤似被这小沙弥那委屈的小模样逗乐了,“大师这徒弟倒是活泼的性子,若是晚辈在儿时遇到,或许日子也过得没那么沉闷。”
两人边聊边走进了中堂。
这一幕,落入许多人眼中。有些初次参加武林大会的小门派,悄悄转头问身边的人:“和尚旁边的那几个人是什么来头?”
“呵,”有人轻笑,“那不就是追影山庄的美人和他那四条家犬嘛。”
夜间洗漱后,小沙弥一脸兴奋:“今夜到场的施主们英姿飒爽,各有各的风采,”随后想了想,“但我还是比较喜欢沐施主,他虽表情淡淡,眉目间却柔和之意。”
关于沐修鹤,印光大师听闻许多人称赞他温文尔雅、有踔绝之能,也知晓一些江湖女侠嗔怪他过于冷淡、不解风情。但却从未听外人说他温柔。
印光大师轻轻摇了摇头,道:“你倒是机灵。”
小沙弥不明所以,看向他的师父,印光大师却不再理会,开始入定。待他想起自己的徒弟时,发现他早已昏昏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早已入梦的小沙弥被稍显急切的敲门声吵醒。他赤脚跑去打开门,瞧见门前站着的,正是沐庄主的其中一名护卫。
“印光大师是否已就寝?我们庄主身体稍有不适,望劳烦大师出门一趟。”男人语气急切,但依然是晚宴上那副嘴带浅笑的样子。小沙弥知道这只是因为他天生嘴角上翘,又刻意摆出这种温和友善的模样罢了。他还记得,刚有小门派的掌门公子,在酒宴上口无遮拦,将一袭青衣的沐庄主与近来在秦淮名声大噪的某位花魁相提并论,眼前的男人就是这副表情,把对方教训得说不出话来。
但他似是只对沐庄主的事情有所反应。也曾有人讥讽他是沐庄主院内的疯狗,却不见得他有任何回应,继续安静地站在主人的身边,跟其他三位侍卫一样。
而还没等小沙弥跑进去告知此事,在床榻上打坐的印光大师已表情微变:“沐庄主又犯旧疾了?”
“沐七和沐十四正守着庄主,请大师与十一过去。”沐十一并没有回答印光大师的问题。
“好,那就立刻去吧。”说罢,印光大师便与沐十一消失在夜色中。
沐修鹤是在睡梦中感到不对劲的。因为幼年身体孱弱,调养多年至今,他早已养成严谨的作息习惯,且宴后又甚是疲惫,是以沐修鹤很早便沐浴歇下。而就在这样一个夜晚,沐修鹤做起了久违的春梦。
他梦见自己伏一人身上,全身燥热却宣泄不出。沐修鹤试图像往日般自读,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满意。
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又说不出,记不清。
“……热……”
早在沐修鹤翻来覆去时,沐七就发现了不寻常。起初只当是他那清心寡欲的庄主在晚宴上对什么杂七杂八的人起了念想,夜有所梦。然而,苦涩和口干舌燥交织的他在看到沐修鹤自我纾解仍不能满足后,所有的绮念都化作满腔的担心。
“庄主,醒醒庄主!”他马上从横梁下来,试图唤醒床上的青年。同一时间,房间另一边的沐五,门外的沐十一和沐十四也奔到沐修鹤床前。
因为之前翻来覆去,沐修鹤平时穿得规规范范的寝衣已有点松开,偏白的肌肤晃得刚进来的沐十四和沐十一移不开视线。但也就那么一瞬,对他的担忧便驱散了所有的旖旎。
“庄主发烧了?”沐修鹤的身体经过十几年的调养,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