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宜喉咙肿得三天没讲话,虽然谢桥耳根暂时清净了,但纪真宜的眼刀时时刻刻让他如芒在背。
谢桥想,可能纪真宜这辈子都不会再给他口交了。
祝琇莹最近开始催促纪真宜去画室集训了,原计划纪真宜九月初就该去画室报道的,眼看九月下旬了,他还半点要去的意思都没有。他妈生怕他弄巧成拙,文化成绩没多少提高,反而艺考也废了,天天在后头念叨他。
“我知道,我明白,我自有安排。”
话是这么说,转头就去研究放假时间了,今年中秋再次赶上周末,多一天假都没匀。
纪真宜看着墙上的日历,用刚恢复好的嗓子沉痛地发表见解,“祖先定节日是不是故意把日子定在礼拜天了?要不然怎么回回赶上周末?还正好就是我们月假,这像话吗?这科学吗?真的会这么巧吗?”他目光如炬,一锤定音,“这是教育局和祖先一起定下的Yin谋!”
出来拿瓶牛nai的谢桥被他一把擒住,目光炯炯地逼问,“你说是不是?!”
谢桥专心吸着牛nai,脑袋敷衍地点了点。纪真宜对他没有同仇敌忾非常不忿,Yin恻恻地瞪着他,他只好补救,“再过几天就国庆了。”
谢桥周六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呆毛还翘在头上半梦半醒出房门。只有纪真宜一个人坐在饭桌前,用半截油条在蘸牛nai。一见他来了,连忙笑着招呼他,“小桥起床了,快来快来,油条刚下楼买的,热的又脆又香。”
谢桥心情复杂地看着面前搭配怪异的牛nai和油条,“阿姨呢?”
纪真宜漫不经心地用油条搅着牛nai,“约会去了。”
约会?
纪真宜看他有些出神,叼着油条解释,“我爸死了,她有个第二春很奇怪吗?”
谢桥因为这句话怔了一下,蹙着眉拉开椅子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
纪真宜柱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喝牛nai,眉宇间颇有些忧心忡忡,“小桥,你该不会看上我妈了吧?”
谢桥差点让喉管里逆流的牛nai呛死,手没捂住,直接雾霰般喷出来了。
纪真宜连忙往后闪,又满脸嫌弃地抽纸擦桌子,“啧啧啧,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喷nai呢?你呛着不要紧,多浪费粮食啊。”
全忘了自己刚才多语不惊人死不休。
“对不起。”谢桥净白的脸咳得有些泛红,又板起脸来,冷肃又愤慨,“你不要胡说。”
纪真宜看着他像染了桃花的小白脸,不着边际地问,“帅哥,你要不要也跟我约会啊?”
谢桥也不看他,接着慢条斯理地吃着油条,“我今天回去。”
“哦。”纪真宜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对啊,明天中秋节。”他两手捧着脸,笑得天真无邪,眼神极为轻佻,“那带我去你家玩玩怎么样?”又说,“你玩我也可以哦。
谢桥带他回的是栋带湖的独栋别墅,看着跟庄园似的。
没见过世面的纪真宜叹为观止,恨不得用自己贫穷的双手去丈量这寸土寸金的土地,“小桥,你原来是地主家的少爷啊!”
谢桥神情冷漠,“跟我有什么关系?”
远远见谢桥他妈站在门口迎,“宝宝回来了,还带着真宜呢!”
说得好像纪真宜是谢桥挎在胳膊上的菜篮子。
叶莺莺照旧隆重打扮,脖颈纤长,垂着两粒碧幽幽的翡翠耳环,乌黑顺滑的长发盘在脑后,别一根清早期的白玉簪子,纤秾合度,风情万种。
纪真宜比亲儿子还殷勤,赶忙迎上去夸她,一通天花乱坠,什么词都敢往上用,最后用一句“阿姨这么漂亮,怪不得我们小桥是个大美人呢”结尾。
落后他们一步的谢桥挑起眉,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谢桥他妈特别喜欢纪真宜,纪真宜一张巧嘴能把她煞费苦心的美丽方方面面,明明白白,原原本本地夸出来。很多时候她突然去学区房,甚至不是看谢桥的,而是特意来让纪真宜夸夸她的新发型,新衣服,新首饰的,每每都被纪真宜夸得红光满面,意犹未尽地回去。
吃完午饭纪真宜游手好闲,琢磨起那片湖来,撺掇谢桥和他一块去钓鱼,“我主要是怕你觉得无聊。”
谢桥无情知会他,门口是刚挖不久的人工湖,没鱼。
谢桥他妈问讯而来,惊喜地告诉纪真宜,这不远有个水库能钓鱼。
为了去钓鱼,叶莺莺又特意上楼换了身运动服,戴着顶棒球帽,黑亮的马尾从帽子后面的洞垂下来,墨镜大得遮挡了半张脸,红唇妖艳。
公主换了新裙子似的在他们面前转圈圈,“怎么样?轻便吧,好看吗?这身衣服我第一回穿呢。”
纪真宜赶紧捧场,把谢桥他妈哄得美滋滋上车去水库。两人到了水库也不安分,手里拿着钓竿叽叽喳喳讲话,半天也不见钓上来一条。倒是强行被拉过来的谢桥不断进账,鱼排着队来咬钩似的,一条接一条几乎不间断。
旁边大伞下的大爷都探头来问他,“小伙子新手手气旺啊,这片的鱼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