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发了一早自习的呆,手里拿着英语书偏头看着窗外大礼堂的尖顶,一直到下课杨昊申来找他说话之前都没回过神。
纪真宜第三节课才到学校,被弄得狠了,腰都直不起来。他本想趁着自习课偷摸着进教室,结果刚要进去就让埋伏在门口的班主任叫走了。
艺体班的班主任姓蔡,是个挺好说话的老头,早就有了颐养天年的意思,熬完这届估计就该走了。临危受命接手这届高三艺体班,工作挺负责,对艺体生不放松,对复读生也不放弃,“你今天一上午没来上课,上哪去了?才夸过你,这就现原形了?”
“我早上起来觉得不舒服,有点感冒了,怕来了传染给其他同学。”
“感冒了?发烧吗?不对,你感冒也得请个假啊,电话都没一个吗?还有,我给你妈妈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啊?”
纪真宜好惊疑,“诶!怎么回事,我不是让谢桥帮我向您请假吗,他没来?”
老菜头一听,不确定地反问,“谢桥?”
纪真宜原就肤色苍白,这会儿有意装病愈发显得恹恹,虚弱又无辜,“对,就是一班那个谢桥,老师,我把他叫过来给我作个证吧,他知道我病了。”
班主任并不信任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算了,别耽误人家学习。”目光如炬扫到他手上提的袋子,“手上提的什么,生着病还逛那么远去买点心。”
纪真宜心里翻个白眼,面上更加苍白苦虚,“我病得没胃口,两顿没吃,我妈怕我饿,特意去买来的,蔡老师您要不尝一块?”
纪真宜摆平完班主任,转头生龙活虎地进了教室,圆脸妹妹转过来跟他说要交英语周报,他一看桌肚书包没在。没办法,第三节课一下课就上去找谢桥了,他提着东西在一班后门随便扯了个人,“同学,麻烦叫一下谢桥。”
那同学理个小平头,个也不高,刚上完厕所回来,挠挠头欲言又止,还是先喊了,“谢桥,有人找。”谢桥没回头,倒是坐前座和谢桥一块讨论题目的杨昊申抬头扫了纪真宜一眼,很见怪不怪地对那同学摇摇头。
那同学性格还挺好,见状抱歉地说,“同学不好意思,不认识的人他应该不会出来的。”
纪真宜状似理解地点头,探头进门瞄了一圈,“他在班上吧?我能叫他一声吗?”
那同学还没反应过来。
“小桥!”
握着笔做题的谢桥闻声一悸,匆忙回头,看见站在教室后门的纪真宜。纪真宜咧着嘴朝他笑,右手食指往下点着,嘴唇张合在说着什么,他痴愣愣的,听到第三声才听清说的是书包。
谢桥今天早上耽误太久,来得晚了,为了赶早自习没去艺体班送书包,顺手放到座位旁边的窗沿上,结果一来二去就忘了。
他“哗啦”一声挤开椅子站了起来,昨晚的荒yIn让他在教室见到纪真宜无由来一阵兵荒马乱,在杨昊申和其他人略微惊愕的眼神中拎着书包去了。
还没到跟前就听见纪真宜埋怨,“真是,说给我拿书包,结果呢?我这腰酸背痛的,还得专程爬楼上来找你,尽给我添乱。”
得,这次不但没落着谢,还已经给人添乱了。
谢桥听他在教室门口说腰酸背痛,不禁又燥意上脸,警醒朝纪真宜皱了皱眉,惹来对面人一声无所顾忌的笑。
怎么?敢做不敢认啊?
纪真宜接过书包,把手里提着的红豆米糕塞给他,“这个,我说话算话吧。外头下雨,我特地打着伞绕去给你买的,赶紧吃。对了,被我们班主任吃了一块,别介意。”又摸摸肚子,“说起来我也饿了,早饭还没吃呢,小桥快打开,让我也尝一块,不然该活不到吃午饭了。”
谢桥:真是给我买的吗?
红豆米糕是上次祝琇莹逛街机缘巧合买回来尝尝味的,没想着谢桥能喜欢吃,谁想到谢桥一吃就没停下,一人吃了一盒半。
纪真宜还挺大方,红豆米糕都塞不住他慷慨的嘴,自作主张对还没走的平头小哥招手,“同学,你也来一块吧,别客气。”
谢桥低头看了看盒子只剩四块的红豆米糕,又看向一旁还真挺想不客气的平头小哥,眼神凛然中透露着核善。
平头小哥立马识相地头手并摇,语气惶恐,“不了不了,谢谢谢谢。”忙不迭回座位了。
“好了,我走了。”
谢桥点头表示知道了。
纪真宜不甚满意地看着他,“说再见。”
从他到这起,谢桥竟然还一个字都没和他说过。
谢桥后知后觉地把视线从怀里的米糕转投到纪真宜身上,表情愣忡忡的像个漂亮的小木偶,倒很乖巧听话,“再见。”
纪真宜满意了,“再见。”他看着谢桥,眼里的坏笑藏匿不住,红嘴唇一张一合,低声对他说,“好哥哥。”
谢桥当场被麻在那,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热的,喉结滚了一滚。等再反应过来,纪真宜早没影了。
他抱着红豆米糕回了座位,杨昊申在那伸头探脑都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