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保证你不会被带到戌寅门去……”他解释,“如今虽然当年集结起来屠了戚家满门的仙门都已经纷纷陨落,但那些势力却像是春风吹又生的野草,最近又有冒头的迹象……”
沉璎骤然瞪大眼:“什么?戚家满门被屠?”
她这才刚有了关于自己的宗族的线索,还没来得及查清楚,就得知早已满门被屠……这算什么?
晏睢元一怔,发现了她的异样:“你……不知道?你没有完全想起来?”
他终于察觉到自己失言说多了。
“是不是有谁来见过你?到底是谁?无论是谁,无论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沉璎却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要。回。戚。家。”她一字一句一顿地道。
嵇洲的势力都是以宗族为界限的,她独自在嵇洲飘荡了成千上万年,一直以来都只当自己是一股没有根的妖风,但天晓得她得知自己竟然也是有宗族的时候有多高兴。
她不仅有根,而且还是仙根!
她甚至生不出任何怨恨,也不质疑自己既然有宗族为何会沦落到独自在嵇洲吃尽苦头,她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宗族、自己的归处。
可他现在却这么认真地告诉她,她的宗族早已满门被屠?
沉璎转瞬就已从床上下来,在地上站定,拽住了晏睢元的前襟:“我。要。回。戚。家。”
她再次一字一句地说道。
晏睢元望着她,叹了口气,握住了她抓在自己前襟上的手,声音柔了几分:“看样子你是真的没有记起来。乖,听我的,留在这里吧,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将当年的势力从瀛洲连根拔除,确保你的安全,我就带你回戚家。”
没有记起来也好,那些痛苦的记忆,不要也罢。
她还是当那股没有根也永远不会为谁痛苦为谁停留的妖风吧。
沉璎:“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你什么时候见我如此听话地坐以待必过?是,我确实因为一些我已经不记得的事故而失去了记忆,而从你的表现来看你似乎也是那个事故的参与者,如果你真的心有歉意,就不要让我更恨你。”
她望着他深邃的双眸,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道:“不要让我更恨你。”
晏睢元回望她的眼眸,不得不承认,事情终于还是失去了控制。
对他来说,她本身就是最不可控的啊……
“好,我带你回戚家,也将你口中的事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听,但你要先告诉我,是谁来过这里?”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原本他以为在云景胜境里,她起码是相对安全的,没想到还是被钻了空子。
云景胜境的那些侍官他都知根知底,能钻空子的就只有前来参与常会的上仙和他们的侍从了。
沉璎深谙凡事留一线的道理,所以并没有明说:“等你将往事都如实告诉我,我自然会决定要不要告诉你。”
晏睢元只好为她的不信任而苦笑:“好,我都告诉你。”
说罢他就解开了那道透明屏障的禁制,带着沉璎一道离开云景胜境,前往戚家,更准确的说是戚家遗址。
“万年之前的瀛洲,人仙与妖仙共存,由于人界又分四界九洲,妖界唯有一个嵇洲,而且人界的灵气也比妖界充裕许多,所以飞升上来的人仙远比妖仙要多。
“那时候的瀛洲以宗族势力为划分,人仙飞升之后有各家仙门可以选择,而妖仙则没有选择,因为瀛洲只有戚家这一家妖门。
“人妖不相容,自古以来便争端重重,有传言道以半妖之仙的血为祭,即可彻底关闭戌寅门,也就是妖飞升至此的大门,从此瀛洲便可再无争端。
“于是各家仙门首次联合起来,杀进戚家,屠戮其满门,又劫走所谓的半妖之仙,放血祭在戌寅门下,自此戌寅门彻底关闭。
“但这般所作所为到底是有违天道,天道降下惩罚,当时参与了屠妖的人仙有不少直接灰飞烟灭,剩下的虽得以苟存也齐齐被折了寿,所谓的仙再也不是不死不灭的存在,而仅有千余年的寿命,那些仙门世家相继陨落,瀛洲人丁凋零。”
沉璎听着冷冷地嗤笑一声:“活该,因果有报,他们既然有断了一个种族的升仙之路的野心,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她又问:“为何你们十二上仙依然能有漫长的寿命?”
晏睢元:“许是天道的选择吧,选择我们来维持瀛洲的秩序,万年来瀛洲一直很平静。”
沉璎联想到之前沈异霖让她去戌寅门放血的行为,又是一声冷笑:“所以我就是当初那个被放血祭天的半妖之仙?”
“是,瀛洲大部分的仙都是下界飞升而来,但由于妖仙数量较少,戚家只好选择传统的繁衍子嗣的方式,诞下的孩子生来便是仙胎,而你是当时瀛洲唯一一个人仙与妖仙结合所诞。”
“你的父亲是戚家家主,你的母亲是一个人仙。”
光听这样的介绍,沉璎就知道,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