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影。
要不是看这小子跑得快,谢冬真恨不得直接削死他。瞧瞧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他谢冬难道是那样色迷心窍、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的人吗?就算春宵惑人,昨晚上已经折腾了一宿,今儿他怎么不会忍心再继续折腾大师兄了啊。
只不过今儿不能像上次那样睡完就跑,怎么着也得好好告个别罢了。
谢冬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何修远的房门之前,敲了敲门。
其实这是完全多余的动作。何修远就在房内,等着他进来。片刻之后,谢冬推门而入,看见何修远正在观察一个倒扣在桌上的碗。
“师弟,”看到谢冬,何修远的模样十分高兴,“你们的事情说完了吗?”
谢冬点了点头,又无奈地伸出手,揉了揉对方显得有些落寞的脑袋,“你是玉宇门的大师兄,宗门的事情想听就听,也没人能说你不该听,特地避在房里做什么?”
何修远却摇头道,“我不擅长这些事情,听了也没有益处。只要你们讨论出一个结果,我听你们的便可以了。”
“是啊。”谢冬道,“以前你听我的,现在你得听常永逸的。”
何修远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片刻之后默默点了点头,“我明白。”
看他这样,谢冬也忍不住有些唏嘘。
分明在昨儿晚上,大师兄还软得像一滩水,如今却又成了一柄锋锐硬朗的剑。
以往谢冬并不喜欢听何修远说自己只是柄剑。但无论是过去是现在还是将来,对整个宗门而言,这柄剑都是最必要的。
他突然抓住了何修远的手臂,把人拉近自己的怀里,牢牢搂住,下巴搁在对方的颈窝上,“宗门休息了十年,很快又要前进了。”
“这很好。”何修远道。
“但一切必然不会如同我们所想象的那样顺利。师兄,还有太多的荆棘拦在宗门的面前,需要你去劈砍。”谢冬揉着何修远脑后软软的头发,勾起微笑,笑得很轻很柔,“无论何时,你都应该是宗门的顶梁柱。哪怕我倒了,哪怕常永逸倒了,你不能倒。你得始终立着,始终为宗门砍出一条道来。”
何修远沉默了一会儿,又往谢冬怀里依偎地靠了靠,“对不起。”
“为何道歉?”
“之前的那十年里,我太不像话。”何修远道,“那时我只想要随你而去,几乎忘了我在宗门里的责任。”
冷不丁地听到这种话,哪怕对方的目的并不是告白而是道歉,谢冬的心里还是忽悠一颤,有点暖,有点甜,又有点涩,有点疼。
“你不该与我道歉。如果一定要道歉,这个对象也应该是常永逸,是整个宗门,而唯独不应该是我。”谢冬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更何况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你顺利突破到了元婴,不是吗?你让玉宇门里面多了一个元婴,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重要了。”
何修远点了点头,因为对方的夸奖而显得有些高兴。
但很快,何修远又再度沉寂下来。谢冬是来找他告别的,他看出来了。
两人静静拥在一起,谁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体会着这个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谢冬先忍不住叹了口气,松开了何修远,往后退了一步。
“师弟,”何修远终于道,“你又要离开了吗?”
“我还会再来的。”
“你不能留下来吗?”
谢冬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何修远问他。
这个问题让谢冬沉默了好一会。他抬头望着天,思绪在脑子里转了无数个的回数。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此时此刻一定要回答的,他知道大师兄会给他考虑的时间,但这个问题是他必须得面对的。
身陷魔窟的迷茫早就已经不复存在,谢冬知道自己的归处始终在这里。
他会回来的,他会留下的。从今时今日开始,不,或许是从更早之前开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更快地回来,更好地回来,更安全更长久地回来。
这当然是困难的。整个修真界的阻碍是其一,谢冬体内传承于上古魔主的那过于可怕的力量是其二。但无论那一点,都应该是去解决的,哪怕谢冬会为此付出一些必然的代价,做出一些必要的抉择。
谢冬突然又抓住何修远的手,将人带入另一个房间,远离了桌子上那个倒扣的碗。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可能的选择。”而后谢冬道,“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阻碍,我其实很难得到选择的机会——但哪怕一切顺利,我也必须面对这种选择。”
何修远看着他,静静等着他讲述下去。
“一个,是我能更快地回来,更快地留在这里。但总有一些隐患,会一直留在我的身体里。”谢冬抬起了双手,仿佛在看着上面曾经沾染过的鲜血,“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些什么。当然,或许会一直非常稳定,什么都不再发生。”
“下一个。”何修远斩钉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