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没往那个方向看,他突然就冲过去了。”叶锋临说:“女孩坠在他手臂上,他当时就摔倒了,我们赶过去时,他和女孩都昏迷不醒。”
荀慕生咬紧了牙,眼前阵阵发黑。
“是我没看好他。”叶锋临最后说:“你快来吧,我已经联系了北京的专家,如果这边救不了,我们马上送他过去。”
荀慕生没叫王轲,坐上驾驶座时两只手都在发抖。
他不想照周晨钟说的去做,也不想与迟玉面对面。他还没有迈过心头的那道坎,没理清那些纷乱的爱与恨。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在意迟玉的死活。
他比任何人都在意,在意到发狂。
不敢去想迟玉究竟受了多重的伤。接下一个从6楼跳下来的人,就算只是一个小姑娘,迟玉也不可能没事。
轻则瘫痪,重则不治。
荀慕生踩下油门,短短几分钟时间,穿在里面的衬衣就被冷汗浸透,唯恐赶到医院得到的是最坏的消息。
手术室外,许骋双手抱头坐在塑料排椅上,周晨钟焦急地来回踱步,叶锋临不知去了哪里。荀慕生像一尊罗刹似的赶到,站在紧闭的门前,肩膀剧烈发抖。
许骋瞥来一眼,那目光有内疚,亦有怨怒,似想骂一声“滚”,又自觉没有立场。
周晨钟走来,在荀慕生肩上拍了两下,“去那边坐着吧。”
荀慕生没有坐,甚至没有动。手术进行了多久,他便在门前站了多久。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连他自己也拨不开笼罩在脑海中的弥天大雾。
只知道两腿已经脱离控制,一定要站在门前才罢休。眼睛也失去控制,如果不盯着门,就刺痛难忍。
天渐渐黑了,叶锋临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劝道:“你别这么站着。”
他无动于衷,只有喉结小幅度地动了动。
“为什么要救我!”纯白的天地间,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坐在地上哭花了脸,“哥哥,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为什么要寻死?”迟玉也坐在地上,温和地问。
“我的生活一团糟,同学、亲人,没人愿意听我说话,没人关心我。”女孩道:“活着有什么意思!”
“活着……”迟玉想了想,“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没有好处!”
“有的。”
“没有!”
“有。”
迟玉不擅长说服他人,犹豫片刻,只好拿自己举例子:“我的生活比你更糟,但我都还好好活着。”
女孩眨了眨眼,“是吗?你倒是说说,你的生活哪里糟糕。”
迟玉说不出口,轻轻摇头。
“哼!”女孩道:“哥哥,你骗我,你这么帅,又善良,怎么会过得比我更糟糕!”
“我?善良?”迟玉有些疑惑。
“如果不善良,你会跑来救我吗?”女孩叹气,“我是真的不想活了,但不想害别人。我在楼上观察了很久,确定下面没人才跳的。我可不想谁因为救我而受伤。我根本没看到你,你是从哪里冲出来的?”
迟玉无言以对。
“你看,你就是很善良,还很厉害。”女孩说:“你可以活得很好,但我不行。”
迟玉沉默许久,轻声说:“不,你也可以活得很好。”
女孩生气了:“你懂什么!你又不是我!”
“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比死亡更有吸引力了吗?”迟玉问。
女孩愣了一下,似乎正在思考。
“如果有,那么哪怕人生再糟糕,”迟玉语气坚定了些许:“你都应该活下来。”
女孩扬起头:“哥哥,你觉得什么比死亡更有吸引力?”
迟玉不答,虚眼看向白雾笼罩的远方。
凌晨,手术室的门打开,一张病床被推了出来。
荀慕生立即跑上去,喉咙却干得发不出音节。
“手术很成功。”医生道:“他两手手臂骨折,胸椎棘突轻度损伤……”
荀慕生眸光一寒,生怕医生说出“瘫痪”之类的字眼。
“万幸的是接住坠楼者时,他有个自我保护的动作,所以脊椎没受到不可逆的伤害。”医生接着说:“放心,只要配合后续治疗,会好起来的。”
荀慕生闭上眼,连退两步,单手扶额,险些摔倒。
叶锋临与许骋亦是如释重负,周晨钟问什么时候可以探视,医生说暂时不能,又交待说患者伤了筋骨,需要请专业护工全天护理,荀慕生哑着嗓音道:“我去找人。”
麻醉效果消减后,迟玉醒了。
他动弹不得,手、胸、肩、颈都被牢牢固定着,似乎只有眼珠子能动。
病房宽大整洁,一个穿着护工制服的人见他睁了眼,立马叫来主治医生。医生问了几句话,他没听清,脑子昏沉沉的,耳边嗡嗡作响。
医生转身向护工交待了几句话,然后又转向他。这回他听清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