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寒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我找不到证据了是吧?”
霍曦玲不答。
“但你似乎忘了,我目前的工作也不是调查你妹妹病死的真相,而是查清霍烨维案。”鸣寒笑了声,“你是他的母亲,你跟我打什么太极?”
霍曦玲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因为不可言说的顾忌,咽了回去。
鸣寒说:“霍总,刚才你好像想到了某件事,或者某个人?我再跟你透露一点,霍烨维生前长期使用一种Jing神药物,其实就是毒品,我们已经在其他案子里发现了相似的毒品。你有什么想法吗?”
霍曦玲深呼吸一口,摇摇头,“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也有调查的途径。”
鸣寒站起来,关掉了记录仪,霍曦玲一愣,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回到桌边,双手撑着桌沿,躬身,“霍总,问询已经结束了。我将要问你的问题比较私人,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拒绝回答。”
霍曦玲眉心皱得更深,眼神非常戒备。
鸣寒压低声音,在霍曦玲耳边道:“你知道‘量天尺’吗?”
霍曦玲陡然睁大双眼,这个名字仿佛一根针,狠狠穿过耳膜,扎入了她的大脑。足足过了半分钟,她的身体才重新动了起来,“什么?我不知道。”
鸣寒的笑声带着一丝邪气,“是吗?可你的反应说明你知道它,至少也听说过。”
霍曦玲抬起头,眼中浮现出的是恐惧,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不是想吓唬你,只是我个人对这个组织很感兴趣。”鸣寒说:“其实呢,我和你,和霍烨维不算完全无关的人。”
霍曦玲说:“你不是警察?”
“我是啊,但我也曾经有个富足的家庭。”鸣寒再一次在霍曦玲耳边道:“不久前,我差点在‘量天尺’手里丢了性命。”
霍曦玲脊背僵直,看向鸣寒的眼神变了。
鸣寒食指压在嘴唇上,“嘘,这是我们的秘密。现在你有没有对我信任一点?”
半晌,霍曦玲昂起高傲的头颅,“我需要时间。”
鸣寒给他打开门,靠在墙边,“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就在霍曦玲离开后,机动小组的人跟了上去。
鸣寒手机响了,是唐孝理打来的,“你太大胆了,就这么拿‘量天尺’去试探霍曦玲。”
“她和卜阳运一样,都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鸣寒嫌恶道:“我在她身上闻到了和卜阳运一样的臭味。”
唐孝理沉默了会儿,“g国刚传回来消息,卜阳运不见了。”
函省机动小组早前和卜阳运所在的g国斯科布林市并未建立合作关系,上次鸣寒和卜阳运通话后,唐孝理和卢贺鲸与曾经合作过的国际刑警联系上,对方正在欧洲,答应去斯科布林市了解情况。
然而当他辗转找到卜阳运的住处,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在他的坚持下,当地警方介入调查。
卜阳运于七年前搬到斯科布林市,来到斯科布林市之前,似乎是在g国南部从事互联网行业。但来到斯科布林市之后,也许是已经积累了足够的财富,他进入了半退休状态,常年在家做金融投资,鲜少与人往来。
他请了一个保姆,负责他的日常起居。保姆说,他喜欢年轻的东方面孔,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来,但从不会留她们过夜。他融不进当地同龄人的圈子,也不屑于融进。
斯科布林市是座相对安宁的小城市,他浮沉半生,在这里享受财富带来的安稳。他喜欢在傍晚时去穿城而过的河边散步,那时他就像个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当地人。
至于他为什么忽然不见,保姆也非常诧异。她在别墅中有个小房间,事情多的时候会留宿。她回忆道,卜阳运的改变似乎是从接到一个电话开始的。卜阳运那时说的不是g国语,似乎是卜阳运的母语,她听不懂。
放下电话后,卜阳运沉默了很久,她来叫卜阳运吃饭,卜阳运摆摆手,让她早些回去。
在她的印象中,卜阳运是个很喜欢开玩笑的人,虽然她总是看不透卜阳运脑子里盘算的是什么。但那之后,卜阳运时常独自沉思,脸色并不好看。她每次叫卜阳运,卜阳运都像是被从噩梦中唤醒,那眼神让她感到害怕。
卜阳运不见那天,她照例在早晨8点来到别墅,没有看到卜阳运人。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卜阳运有时会出门锻炼,随便去市中心采购些食物回来。她去院子里给植物浇水——卜阳运种了很多花,各式各样的,还养着不少石山,每天都需要浇很多水,对她来说,照顾这些花草和石山,比照顾卜阳运还累。
11点多,卜阳运还是没有回来,她感到有些奇怪,给卜阳运打电话,手机关机。她忐忑地准备午餐,但直到下午3点,卜阳运还是没有回来。
联想到卜阳运最近的状态,她担心卜阳运是不是出了车祸,但跟认识的警察一打听,没有车祸发生。
她只是一个保姆,而卜阳运是个奇怪的异国老头,她想了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