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你怎么搞的?”章弘用力推了对方一把,周睿宁动了一下,浑身软绵绵的,皱着眉头翻过身来,脸色很差。
“章弘?你回来了?”
“怎么这么烫?发烧了?”章弘手在对方额头上摸索着,烫人的温度让他心里一惊。
周睿宁眯着眼睛,无意识地蹭着他的手掌,竟然笑起来喃喃道:“好凉快”
“快起来。”章弘扶着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慌手慌脚地帮他套好衣服,火急火燎地要往医院赶。
“去哪?”周睿宁迷迷糊糊地被他拉起来,眼睛都睁不开。
“你发烧了,咱们去看医生。”章弘见他软绵绵的连路都走不好,便拿了鞋帮他穿上。
周睿宁立刻排斥地缩回脚:“我不想去,我要在家”
章弘懒得和他瞎扯,抓着周睿宁的脚踝把鞋穿好,直接扛起对方就下楼。后者被抬起来时“啊”了一声,可能也没什么力气反抗,便瘫在章弘的肩上。
“昨晚做什么了,怎么烧得那么厉害。”章弘边开车边问。
周睿宁躺在后座上,不清不楚地自言自语着,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章弘听得懂。他好像在说一些不着调的东西,期间还匪夷所思地喊了几句“妈妈”、“教练”,到后来又说了好几次“章弘”。
已经是胡言乱语了。
医院里的灯亮得刺眼,窗帘拉上后更是有种压抑感,即使是白天都让章弘有种深陷黑夜的错觉。
“烧得不轻啊,差一点就上四十了,昨晚是不是淋雨了啊?”
章弘想起昨晚的确下了雨,“我不知道,昨晚我不在家。”
“你是他哥吧?你弟弟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又不是小孩,”医生边给周睿宁吊瓶边道:“这万一烧傻了怎么办?”
章弘一愣,低声道:“他他的智商本来就有些问题,受过刺激后就这样。”
医生吓了一跳,连声说着抱歉:“那你有没有带他去看Jing神科啊?我们医院的方大夫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推荐你找他。”
“嗯,我前几天刚找过,今天就想顺便带他来做疗程。”
输ye瓶里面的气泡咕噜噜的冒,那些ye体沿着管子直输到周睿宁细瘦的手背里,章弘坐在对方身旁看着,心里一片空白,好像漂浮在海洋上的树叶,一时找不到方向。
他伸手摸了摸周睿宁的额头,感觉烧退下去后才松了口气。
“周睿宁,万一你变得更傻了,连我都不记得了怎么办。”
如果到那种地步,他说不定真的会绝望。
“呃”
床上的男人突然闷哼一声,双手不安分地晃动起来,似乎是想甩掉手臂上的输ye管。
“别动,睿别动!”章弘立刻按住他。
对方睁开眼睛,看见他后愣了几秒,然后笑道:“章弘,斗牛会听口令了”
“我知道,别说了,嗓子都哑了。”章弘捏了捏对方的手臂:“昨晚你到底干什么了?”
周睿宁眨着眼想了一会儿,道:“斗牛跑出去了我去找它,在楼下面找了好久。”
“它怎么跑出去了?”
“我开门去买吃的它就出去了,我回来后才发现它不在家。”
“你去找它没拿雨伞吗?”
“忘了。”
章弘摸摸他的脑袋:“那只该死的破狗,回去就把它卖了。”
“不卖。”周睿宁马上道:“不要卖它。”
“那卖你好不好?”章弘开玩笑道:“总是出状况给我找麻烦,刚才吓得我都出了一身冷汗,不卖你卖谁?”
对方垂下眼睛不说话了,章弘立即转口道:“笨蛋,说着玩的。”
“别卖狗,”周睿宁说着,抓住他的手小声道:“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知道啦,都说了是逗你玩呢。”章弘凑上前亲了亲对方,他见周睿宁脸依旧很白,嘴唇几乎没什么颜色,便道:“是不是又没吃东西?我去楼下给你买点吧?”
周睿宁摇头:“不想吃。”
“你以为输个ye能饱啊?”章弘弹了弹输ye管笑道:“不吃你就会没力气,等会儿连路都走不了。”
他见周睿宁还是不想吃,便道:
“对了,等会儿咱们去方医生那里吧,今天要给你做第一疗程呢。”
“什么?”
“给你治病,方医生记得吧?上次你见过的那个秃顶的大叔,四十多岁像个老头似的那个。”章弘形容道:“还有那个蘑菇头护士,见人就笑,两颗牙跟松鼠似的。”
方医生见到章弘后就竖起了眉毛,先叫护士带周睿宁进隔壁间后便理直气壮道:“不是说昨天的吗?怎么现在才过来?要是周末的话可能都排不上号了知道吗?”
“抱歉抱歉,昨天有点事耽搁了。”章弘解释道,心里暗叹这医生果然严谨较真,周睿宁交给他应该没错了。
“最近病人情绪有什么波动吗?”
“没有,我和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