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先给爷们上几道招牌菜吧。」桂玉就近在眼前李义山仍不为所动,转头对其他三人道,「吃饱饭好g活,先吃再说。」
她的名声如何没有关系,桂玉喜欢就让她在外面多玩几天才重要。李乐将栗子一把扔进嘴里,官道有武侯巡逻,他们又总压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随,要是有意外随时能驰援,两人都十分放心。
「是是,小的嘴笨哈。」
入夜,北原城内宵禁已经开始。坊间街道上寂静黑暗,惟有武侯提着一盏微灯巡夜。
「啊?」李义山张嘴,都是大齐人,怎麽还要打来打去的?也不曾听闻有贼子要za0f啊?
然後他看到李乐手里的纸,马上明白了状况。那表情分明是想笑又不敢笑,张大嘴努力压低声音,「我c,玉儿出走啦!」
李乐眨了眨眼抬头看一圈,发现桂玉惯用的物件都被拿走了。又仔细想想,桂玉真是能做出这些事的人,心里的火一下消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强压着古怪的表情。
李乐觑他一眼,只怕李义山是巴不得桂玉跑遍大齐八道五十七州,好让他藉此由头跟着玩遍天下。
在拖沓追回桂玉的进程上李乐当然尽心尽力、贡献良多。
「郎君这麽说可就不对了。」店小二笑咪咪地将片面端上桌,「咱们云州不就有清泉山庄麽?据说他们马上便要往北打了呢。」
李乐捏着绵软栗仁,直视前方,「这些话,她听到该气你。」
他们一行共五个人,各骑着马走在官道边上,蹄声悠哉散漫。道上商队、镖队来往频繁,各个打着大旗队伍整齐划一,步行者亦众。
一行人途经食肆,李义山做主决定要在此小歇,进了店便揪着小二问有没有看到骑着三se马的小娘子经过。
桂玉能被她阿耶重视是件好事,她总不能一辈子缩在北原这种地方。
李乐低头垂肩走过庭院,怀中抱着狐皮,手掌在绒毛上轻抚,很快地将心情调回平静。将军府西面有座的小院,本来是李元贵的书阁和憩所,如今就她和桂玉住着。
几人一边吃着饭,眼神自然地将周遭打量一圈。这小小食肆生意兴隆,半数客桌都被占满,好几人鞋不染尘,步履稳而紮实,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小二拿了十几文钱,喜笑颜开,「有有有,仆记得清楚,那匹大马还撞坏了咱的廐廊呢,巳正时那位小娘子在这吃了碗面。郎君可还想知道什麽?」
瞬间李乐脑中闪过无数桂玉在这间屋子里被绑走的画面,她心底一凉,而後怒由心起——是谁做的?他怎麽敢?
竹片被放进信筒中封上蜡,以棉绳牢牢绑在信鸽爪上。那人扬手将信鸽抛入空中,灰黑的羽翼振翅融入夜se向远方飞去。
李义山疵了下牙,压低声音,「我还道南方人都只会读书呢。」
她吃顿饭能花一个时辰,早上贪睡能拖一个时辰,看到好吃好玩的事物就和阿兄一起拖上大半日,本来刻苦勤奋的将军义nv名声逐渐下滑,成了好吃懒做的拖油瓶。余下三人都是将军府里的护卫,以为他们离了将军的视线便变了个样,看过来的眼神是愈来愈不齿。
南方夏日炎热难耐,李义山单穿着一件葱绿半臂。李乐倒是穿得住袍子,靛青se领口翻开,底下的白中衣整整齐齐,一头乌丝高高扎起,露出後颈些微的曲线。马背上的身子挺直犹如劲竹,就是有些削瘦,好似轻易便能击落。
说完手肘顶了下李乐的手臂,意思大概是:这顿饭,再拖久一点。
「接着。」李义山将剥好的栗仁扔给她,「前边就要进云州郡城了,几千里的路都不歇一天,玉儿到底要去哪?要我说,嫁便嫁呗。她是咱们家的人,那位可不会亏待她,总b孤苦伶仃一辈子强。」
「反正她又不在。」李义山故意放大声叹气还往後看了看,「唉,她只管跑,累了我这阿兄还得如此c劳。」
自北原道往南,过了峡中、京畿两道,便能抵达繁荣富庶的云州。
懂了,李乐耸肩垂头,听话地拿起筷子开始夹花生米。
她大声呼叫来人,此时突然注意到书案上有张完整的纸。拾起来一看,笔墨已乾,字迹熟悉温婉——离家两日,勿念。
李乐停在门外吐了口气,又0了0手里的狐毛,这才推开那扇原木se的门板,迎面却见桂玉的屋子房门敞开、地面凌乱,李乐愣过後冲上前查看。满屋子都被翻了个遍,门窗大开凉风飕飕,几案掀了过来好似被洗劫一番,人当然不见踪影。
隔壁一汉子嗤了声,「瞎说个啥?人山庄这是要剿匪,找大夥一起把金峰那窝鼠贼踹了。懂不?」
屋内一双眼睛看着光点缓缓走过转角,烛火摇曳的光线映在桌案,笔尖沾墨在竹片上留下一行小字。
李义山闻声而至,看到一室狼藉先是怒骂,「c,玉儿呢?」
玉出来,她马上应道,「是。」
属名为润,是只有几人知道的桂玉的r名。
北原公主离城,良机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