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也看不见机车的影子，颜念慈转身上楼，颜聆语跟在後面，嘴里还念着：「姊，你g嘛啊。」
「那你呢？」颜聆语反问。
「我……？」
至少，在考上大学以前都是。
「你听到没有？」
「对滴。」
颜念慈顿时严肃起来，摆出姊姊的架子，「我说你啊，少跟男生单独出去，还那麽晚回来。」
他完全不想遇到这个人物啊！
「嗯啊。」
江闻砚下意识地拉拉外套。有点冷哎。
如果你下次有特别的需求而我没注意到，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内心倏地刮起狂风暴雨，江闻砚表面却还是很乖地给颜聆语指出颜大姊的方向，「那个，是社长。」
「掰掰！路上小心！」颜聆语挥挥手。
「好。」他接过安全帽，「时间不早了，你快点上去休息，明天还有早八不是吗。」
而那一次的失常，让他直到如今，仍然在「失常」的状态。
「……姊？」她讶异，颜念慈也在这个时候走近，「姊，你怎麽会在这里？」
颜大姊继续训话：「我不是反对你跟朋友出去，但是跟异x单独出去就是有危险x，你又那麽单纯，小心被骗。」
「没g嘛啊。」颜念慈说得完全不心虚。「你是跟江闻砚去看电影啊？」
仔细想想，其实他的爸妈也不曾说过一定要他当律师这样的话。
颜念慈抬了抬自己的手臂，手中正握着一杯饮料。「刚刚去小七买咖啡。」
这绝对是逐客令。
已是十一月底，白天的温度还没那麽冷，夜晚已开始染上几分冬意，尤其是要骑机车，风吹着都有些冷的刺骨，让人不禁打颤。
颜念慈微微眯起眼睛。
颜聆语看不见，可江闻砚看的一清二楚。颜念慈充满杀意的眼神配上完美的微笑，在苍白的路灯下显得骇人不已。
尽管多少受到爸妈的影响，但走上法律这条，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把律师当成了未来的职业，以这个为目标而努力着，且多少年来，他也确实做得很好。
喜欢吗？
可现在的他是已经进入大学一年多的江闻砚，是面对着法律的书籍却再也看不进一个字的江闻砚，那般无所谓的话，他已不能淡然的说。
当了这麽多年的妹妹，颜聆语知道这个时候只要点头听话就好了。
於是他选择了财经法律系。
「……我不知道。」
一句「讨厌」就卡在喉咙里，可能是这个词还不足以表达他的感觉吧，说出来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後，脑里纷乱的思绪都化作一句──
「只有你们两个？」
升学考试失常是一个意外。在此之前，作为「人生胜利组」的江闻砚，是没什麽机会t验失败的感觉。
这个几乎所有大学生都被问过的问题，如果是刚进大学的江闻砚来回答，他大概会笑一下，然後这麽说：「没什麽喜不喜欢。我爸妈都是律师，被他们洗脑了那麽久，也不会想考虑其他的科系。」
虽然本来就想让颜聆语早点回去休息而没打算要多聊，可颜念慈一开口，江闻砚离开的动作必须加速。
但b还是要装的，不可以让人看出破绽。
机车在颜聆语住的公寓前缓缓停下。
她知道颜聆语今天要去做听检，也知道她今天要跟别人去看电影，但她以为是跟系上的朋友一起出去。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江闻砚对待她的方式不够「普通」，可颜聆语并不感到反感，因为她知道，他的
颜聆语下意识地去看时间，九点出头，这个时间对大学生来说不算太晚吧？
江闻砚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看，而颜聆语……她似乎没有听到。
说完，朝江闻砚的方向瞪去。
一种幸福。
这一转头，江闻砚的美好的心情顿时都结冻了。
「谢谢你送小妹回来，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颜念慈往前一步，刚好挡在颜聆语身前。
「谢谢你。」她将安全帽还给他。「你到宿舍後，要传讯息跟我说一声喔。」
她赶紧回答：「有。」
江闻砚努力撑着笑容，向颜念慈身後的颜聆语道别：「那我回去了，掰掰。」
明明这话他几秒前才对颜聆语说，现在换个人讲，感觉完全不一样。
颜聆语还来不及回应，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颜聆语！」
偏偏这样的冷风最是能让人清醒。
没、想、到、是、他。
他是那麽小心翼翼。
很多人在面对「特别」的人的时候，常常会说，请把他们当成普通人看待。
怎麽是、是颜大姊。
至於不同意的部分，在心里反驳就好。
啊，他好没种?′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