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於陵靖前往办公,於陵凤便趁机缠了香翡与崔嬣整个下午,简直都要挤出两泡泪水来,就为哄得崔嬣下令,将疏玉轩上下一g小nv儿家的娇neng华美风格,换成风雅明朗的装潢。
於陵凤一双漂亮的眼睛透亮,一脸天真无邪:「是梦里一个仙人哥哥给凤儿的。凤儿跟他说凤儿疼,他让凤儿吃这个,说是凤儿吃完就不疼了,凤儿醒来看见真的有,就吃了呀。」
他也是想着自己另有三支较大的尚且没用过,才肯挑了最小的一支,切了两小片出来塘塞闵太医。
听这凤姑娘描述的衣着,竟是有些像是药王宗或道真门的打扮啊!五宗八门的人在东洲多半超然物外,就算cha手俗世事宜也只是每十年招生大典,怎会突然出手医治这侯府千金?莫非真是巧合?见这军将出身的建平侯爷的脸se,也不像家中有此渊源……
於陵凤只能苦着小脸在於陵靖严肃的告诫和叮咛之下用完了午膳。
闵太医与那两名内侍最後还是一脸惊疑不定地带着「需要仔细检视」的仙药雪天蔘,回g0ng里覆命去了,而於陵凤则是被於陵靖再三叮嘱绝不可再服用生人给的药物。
他实在是不想看到风吹进房里时,总是飘起一片一片的软幔,或是听到晶帘清脆的撞击声了!就算得扮成nv娃模样,也不至於要是娇俏的类型吧?他宁愿走个英姿飒爽、不让……不让须眉的路线!
「这是……仙、仙药……雪天蔘?」闵太医喃喃地说,口气有些迟疑。
披着四岁皮的千年魔物随口想了个幼稚的托辞。他也不想胡说八道,但不这麽做,难道他要跟於陵靖说:我是活了三千年的魔物,这样的东西他一向拿来酿酒,别大惊小怪吗?傻子才这麽说!
於陵凤自是不可能直接抖漏这点底,深知自己口中这弥天大谎若要取信他人,就必须说一半、糊一半,遮遮掩掩或一清二楚都会让圆谎变得更麻烦。
「凤姑娘可还记得,那位仙人的穿着长相?」
「……」
「小凤儿——哦,这是变天了?怎麽两日不见,你又不轻飘飘软nengn
於陵靖眼底闪过惊异,看着於陵凤拿出来的蔘片问道:「凤儿,老实和爹爹说……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闵太医作为太医,自有他的阅历在,如今也只能凭灵药典上的描述辨认:雪天蔘,肥根瘦须,呈浅紫se,表皮微皱且布有半透明的斑块,切面雪se剔透,气味苦中带甘,闻之即有醒神功效,口服能驱百毒,整髓亦不在话下,若是入药,还能将药效翻数倍不止……
崔嬣虽极为宠溺於陵凤,但在管事方面可一点也不含糊;一天忙碌下来,疏玉轩的软幔轻纱全都被换成雪白或月牙se的暗绣长缎,随处可见的珠晶挂帘也被撤了下来,各se镶嵌贝面的家具也换作较为清素的样式,就连房间各处的花盆也在於陵凤的哀求与撒娇下,换成了南天竹、长青木一类的雅植。
「太医伯伯,凤儿肚子饿了,您看好诊了吗?」於陵凤歪着脑袋,乖顺地问道。
或许本该满足,但於陵凤看着改头换面却依旧明显是nv儿家样式的「闺房」,沮丧地用手掌捂住脸颊。
他娘的!就不能连梳妆台也撤掉吗!还有那些珠翠罗绮!就连他想素衣皓裳都不许是吗!nv装有男装一半好活动吗!当个人怎麽就这麽烦呢!
不过就是托词嘛,一个四岁稚儿半梦半醒的记忆也能信?
这要求自然不可能在ai子心切的崔嬣这里碰真正的钉子,於陵靖和崔嬣夫妇只当於陵凤到了分得清男nv的年纪,当即仔细嘱咐他人前依旧得做好侯府千金以後,也就从了於陵凤的意愿,重新整理了疏玉轩。
闵太医看了看眼前於陵凤天真献宝的样子,一时也将信将疑。
好的地段买下一座园子,然而,这等灵药生长条件苛刻,就算在冰封高山的灵脉上,百年也不见得能长成几支,更遑论拿出来秤斤论两地卖。
他皱着小脸,扮作苦思的模样:「凤儿记不清脸了,只记得仙人哥哥好漂亮的!仙人哥哥穿得白,袍子边还有点翠绿翠绿的……唔,外头还有灰灰雾雾一层,不记得是云还是罩衫,好漂亮呢……」
雪天蔘被尊称为仙药,便是因为这能洗髓去毒、健气养生,无论入哪种药都有益无害的药效,堪称有价无市,就算是一般修士间也堪称少见,何况是人间?於陵凤生为魔物,除了淬链魔力之外,三千年来无心修练大道,却全都把心血灌注在酿酒、寻酒上,各种各样的药草或灵植自然也多有蒐罗,其中一种「馥元酿」,就要用这雪天蔘作为第三味酒引,银蛇镯作为他洞府与库房所在,当然也放了一点库存。
嗯,他记得东洲有个宗门专种灵药仙草来炼丹,那宗门服饰惯穿什麽来着……
仙药雪天蔘?这不是侯府里的东西!
……算了,要是被拆穿,就b纹延相那家伙假扮一回仙风道骨的「仙人哥哥」吧。
闵太医听得直愣,就连後头两个内侍也低着脑袋变着脸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