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乔家劲迷糊着也听齐夏的话。
齐夏扯了两下没扯动，只能伸直手指又狠狠戳了戳乔家劲的脸。
水桶落地时泼出了些血水，染红了那原本还算干净的地面。
一个只要规定的场地里和队友团结合作，友好共处，做个好人，就可以无伤「逃脱」的兔子游戏。
愿意？
地兔脑袋宕机，但也发觉了齐夏的犹豫，基本是迫不及待的闪身上前，想宰了这让自己本就难绷的脑回路更加煎熬的源头。
那波澜不惊的语调裹挟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惊的齐夏蓦然抬头紧盯着他。
齐夏大脑迅速运转着。
齐夏冷着脸正要呵斥陈俊南，恰在这时地兔拖着一杆拖把出现在了门口。
齐夏虽然看懂了，也能猜出地兔没出口的后半句话，更理解了这个地兔的混乱状态，但要回答这个直白简单的问题……多少也让他觉得难以启齿。
“还不走，是需要留宿吗……”
他们这状态，别说打地兔了，似乎连跑两步都难。况且乔家劲还没响，要是死了着实很难办。
“当事人……真的不需要在下解决他吗。”
他应该也是经历过绝望成为了生肖，想要换个方式搏一条生路。
陈俊南迷迷瞪瞪的“嗯”了两声，灼热呼吸扑在齐夏颈窝，齐夏自己都觉得那块地方染了几分湿意。
可是身处在这草菅人命的地方，被这有口难辩的规则束缚，他原本就已经扭曲的心性更加崩坏破碎，哪里还理解的了「道德」。再加上，他自己一直在不断的怀疑自己，还一次一次加高自己这所谓「道德」的考验难度——最后，彻底偏离了初心。
情欲在陈俊南的脑海里翻腾冒泡，即便他努力咬紧牙关绷紧了身体，也还是总想去抓一抓下身那不听话的玩意止痒，理智和情欲不断进行着拉锯战，最后还是昏了头似的揽住齐夏的肩，斜斜贴靠着齐夏腿侧小幅度顶胯，几层布料摩擦着肉茎依稀缓和了几分胀痛。
“他们骗不了我，也蛊惑不了我。装「道」的袋子就被我自己扔在在你脚边两步远的地方，更无关勒索威胁。”
“他们是不清醒，但我清醒。就算他们有出格的举动，也只是我们队友之间的私事罢了，我们可以自己处理。”
“——他是在非礼吧。”
齐夏看他尚且能沟通，咬牙扛着耳边陈俊南的炽热吐息。现在他着实顾不了太多，一切以保命为主。
掐准这一点，就还有生路。
齐夏甩了甩湿漉漉的掌心，换手撑着陈俊南的肩头把他扶直了，自己转过身来换了边肩膀扛他的头，然后又去拉乔家劲，但怎么都拉不动。
“我自愿的。”
地兔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冷脸青年，并不理解他为什么为那个在他臀边上磨屌的家伙求情，沉默了两秒，动作停了下来。
地兔原本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摊开，做好了他最熟悉的单手撕人的架势，现在却有些迟疑了，抬起摊开在身前的那只手去挠了挠头。
愿意兄弟几个在自己身上磨屌？
“是。”
这游戏似乎从「道德」变成了「过失屠宰」，而前后变化中遗留的最大的漏洞，就是他的自我怀疑。
“喂，拳头，松一下手。”
齐夏清楚的看到地兔挠头时尖锐的爪子划破了他的皮肉，血液顺着他头上的毛发汩汩流淌，晕染，打缕，但他自己却好像感受不到疼一样，只是努力思考着，话语也吞吞吐吐，好像很难以启齿。
“——他是在非礼吧。”
不愿意？
“非礼的标准应该看当事人的意愿吧。”
你的话还能走吗？”
眼睁睁看他们被撕碎？
他只觉得乔家劲浑身都紧绷着……可话说回来，陈俊南似乎也是僵硬的要命，若不是最开始他自己坐了起来，齐夏这文化人的小体格可能一个都拽不动。
“所以，你愿意让他在……”
齐夏正努力呼唤并拉扯着乔家劲，动作幅度大了些，牵扯着靠在肩头的陈俊南又拱进了齐夏颈窝，吐息湿的齐夏浑身不自在。
既然能被这单方面的，狗屁不通的，仅仅只能勉强划分个界限的道理唬住，可以见得这只兔子根本就不理解所谓「道德」。
加上先前的零碎线索，齐夏算是明白了。
地兔刚停下脚步就放下了手里的水桶和拖把，杀气悄然替代污浊空气弥漫了整个不大的房间。他整理了一下西服袖口，然后又舒张了一下毛发还打着缕的爪子，做好了他最熟悉的攻击姿态，似乎马上就要动手撕人。
不过他在成为生肖之后，可能是依旧想追逐那一点点的道德与人性，同时还想杀掉这里最初那些伙同其他生肖将自己逼疯的烂人，这才有了这么一个游戏。
齐夏皱着眉从陈俊南手里扯出自己的手，想转个方向试试把他们俩扶起来，却发现乔家劲还迷迷糊糊抓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