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阁告诉你先生一声,让他放心;恒儿,你今日的功课做了没有?”君宇手里拿着书册,淡淡说道。
君亦晞和君亦恒听着吩咐,有些不舍地看了看躺着的易舒云,却又慑于君宇的威严,只好应是之后,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待两个小的走了,君宇放下书册,从火炉上倒出一直温着的药,又走回到床边,扶易舒云靠坐起来,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先生……”满嘴都是苦味,易舒云却希望这碗苦药永远都喝不完。
“你三叔说晨儿那一掌正中你后心,不过幸好之前你服了九转生元丹,还有……续心丹的成分,所以没什么大问题,修养一阵就
好了。”君宇没什么表情地喂完了药,收拾好锅碗之后再没说什么,径自离开了房间。
易舒云惴惴不安地看着君宇的背影离开,房门关上,心里沉坠坠的。
一宿无话。
第二天,君宇照例去朝中办公,时近年关,诸事纷杂,两天早退的结果就是堆积如山的事务,底下那些官员们看到中丞大人一张
臭脸,谁都不敢上前打扰,他不走,谁也不敢走。以致中书阁散去的时候,每个人都是饥肠辘辘,午后时分又下起了雪,到了夜
里,真真饥寒交迫不为过。
君宇回到家,匆匆吃过魏子衿给他留的饭菜,已经迈向客房的脚步在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转身之后,又径直走向了书房
。
书房里亮着灯,易舒云正斜倚在书架上,翻着一本书。看到推门而进的君宇,连忙放下书册站直了,问安道:“先生,您回来了
。”
书房里很暖,炉子上烧着水,君宇看了看他的脸色,淡淡问道:“伤没好利索,折腾什么?”
看君宇坐下,易舒云连忙在放好了茶叶的茶盏中倒了水,放到君宇面前的桌上,才小心翼翼说道:“已经好多了,不碍事……”
“既然如此,舒云……”君宇从进门起除了看易舒云的脸色,就没给他一个睁眼,此刻突然正视着这个只比齐晗大了一岁,心思却
复杂了不知凡几的纵天教教主道,“你走吧。”
易舒云的心突然一阵刺痛,正在往砚台中添水的动作也倏然而顿,他不敢抬眼,只稳了稳颤抖的手继续研磨,脸上故作笑意道:
“听小师弟说……先生这两日忙着照顾舒云……积累了许多公事,我已经没事了,可以伺候先生笔墨……”
君宇看着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没有喝茶,也没有提笔,而是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身份文牒放在易舒云面前,说道:“你知道
我什么意思,又何必故作不知。这是我昨日就给你在户部和吏部办理的身份文牒,也替你怜惜好了地方官员到京之后的行馆,今
夜风雪你再留一日,明天,你就搬到那里去。”
君宇说得一清二楚,哪里还有顾左右而言他的余地!易舒云几步走到书桌前跪下,仰头道:“先生,舒云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一
次机会……没有下次了,我保证!没有……”
“上次你在西川以身为饵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君宇冷冷地打断道,“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舒云答应……答应过……不会有下一次,如若再犯……”易舒云哪里还说的下去,只急急膝行上前两步,摇头道,“先生,舒云后
悔了,我后悔了,我不答应!您打我,罚我,我都认……”
“我不后悔!”君宇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眼神更加决然,“当初收你我不后悔,今日逐你我也不后悔!是你自己答应的‘如若再犯,
则自绝于师门’,当日誓言如此沉重,事到临头你依然可以毫不在意,我君宇资质平庸,行事古板,教不了你易教主玲珑心肠、
变通手段!”
“先生……”
“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你回去休息吧。”君宇坐下,动手研磨。
易舒云跪着没动。
才不过磨了几周,君宇内心里突然烦躁不已,‘啪嗒’一声放下上好的磨条,站起身大步而去。书房门呼啦一下打开,门外的风雪
迫不及待地兜门而入,君宇脚步未停,转身走向回廊,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转角之处。
背后是寒凉的风雪灌入衣领,面前是空空荡荡的桌椅,案头上的茶余温仍在,清香袅袅……易舒云怔怔地跪着,不动,仿佛连思
绪都被冻得凝滞下来……
这一跪就是一夜,第二天早上,当君亦晞早早来水云轩看哥哥的时候,易舒云从脸到手整个人都是冰冰凉的。君亦晞急得要哭,
好不容易才从哥哥颤抖的语音里听出了大概,一刻未作停留,就马上跑回无音阁。
趴了两天,齐昀身后的伤才好一些;至于君亦晨,自从醒来之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能吃能睡,今日二人就被齐晗拖着出
来练功;虽然知道君亦晞该是去看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