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的看着那人靠在沙发上入眠,娇小的身躯拢在薄毯下,就微微露出小脸来,存在感低到了极限。
“虽然看不到全文,签名也只露出半截,可我认得出焕总的签名,后来我再去找,但是没找到,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想了好几天我想还是不能瞒你了。”
现在复盘那时的一切,才发现很多蹊跷其实都是有迹可循,只要她愿意多留意他几分,多探究几分,完全可以发现他身上诸多的不对劲。
哥哥并不是忘记和她说再见,他只是打定了主意,再也不和她相见。
焕景辰晨起,花了b以往多更多的时间和t力,才在林洪的帮助下ga0定一切。
对她狠心,对自己更狠。
挫折和残损都不能让他变成一个废物,他得稳住,立起,甚至登顶更高,变得更强,才能持久稳定的庇护住他心里住的
卢明犹豫着说完,发了另一张图过来,焕依依打开,照片是张视频截图,书桌一角被红线圈了起来,是一份纸质文件,放大后能大致看清上面模糊的英文字迹。
后来,哥哥对她的拉扯和纠缠,是在车祸后结束的,她去医院探望过几次,他表现得一切正常,医生也说做个钢钉手术修养即可。
他果然说到做到了,自那天过后,他没有和她再见一面。
焕依依冷声质问,说不气是自欺欺人,卢明和医生都瞒着她,明显是焕景辰授意的,卢明也不敢违背,现在不瞒了,看来是打算告诉她了。
可他还是敏锐的马上发现这个入侵他最ygsi空间的不速之客。
“他不知道我发照片给你,是我自作主张。”
焕依依声音沉哑,无形的怒火伴随着不知名的情绪朝她铺天盖地而来,一个又一个的意外,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很担心。”
“……”
“……”
她的日子过得平稳惬意,那次平淡无奇的告别并没有在她心里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只是偶尔想起来时有些苦涩,她恍惚记住一个细节,就是那天的告别,通话挂断前,哥哥并没有和她说再见。
他那么骄傲一个人,每一次面对她时,都在卑微的让步、挽回。
再后来,就是哥哥和她告别,他说他想通了,愿意放她自由。
依据显露出来的内容,她能看出那是一份h国安乐si书面申请方面的文件,最刺眼的一角,赫然露出半截焕景辰的英文签名。
三年的时间,y是没透出一丝消息来,熟识的不熟的,都知道他远赴德国驻外,哪怕是去年某刊的采访,通篇看完文字和附图,也都完美得天衣无缝,毫无异常。
“怎么回事?他到底怎么回事!?”
那段时间,她和他分手决裂,她很坚决,说了很多让他伤心的话,也做了很多让他痛苦的事,他一直在放低姿态放低底线恳求她回头。
因为文件堆叠,那份圈起来的文件只露出一部分开头和斜角,其余大部分页面都被上面的另一份文件封面遮住了。
他竟是这么狠,这么狠。
焕依依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那天告别,他是这个意思!
良久的沉默过后,手机那头焕依依的声音已经清明平稳。
。
“我也不知道啊!”卢明的声音透着迷茫和无奈,“上周焕总有个视频会,我后续做摘要视频准备下发的时候看见有文件露角,怕涉密所以要做遮挡,处理的时候发现内容不对劲。”
“他瞒我三年,你也好好瞒我三年,往年生日拍的照片你们都处理的若无其事,现在为什么又不好好瞒着了?”
虽然人生多有不顺,酒jg却不是他愿意拿来麻痹堕落自己的工具。
只除了见不到真人真面!
昨夜他很开心,心情很好,那是他一年到头为数不多能够放纵自己碰酒的日子。
焕依依抹掉眼泪和不必要的情绪,开始利落收拾东西。
他甚至在用完所有办法无计可施时,把她绑到他家威胁要囚禁她,只为了让她同意每周和他相处一日。
出卧室时,焕景辰照例往餐厅方向去,刚滑出几米,他c控着的电动轮椅突然停下,宽敞简约的大平层客厅一角,沙发上突兀的蜷缩着一个人。
如果她能发现,她不会轻易丢下他远走他乡,也就不会让她的哥哥,一个人枯坐轮椅三年,孤独痛苦的面对一切。
“为什么?”
焕景辰不可置信的眨眼,甚至觉得那是昨晚宿醉遗留的错觉。
笑着笑着,焕依依捂住嘴,可是呜咽和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冒,怎么都停不下来。
不管他现在到底怎么样,她想,她再也做不到放他一个人了。
分手三年,她们虽然担着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却也意外又巧合的三年没再见过对方。
“卢明,麻烦你帮我订一下机票,现在就订,我最快半个小时后可以出发,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