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轻轻地靠在椅子上,不再用力。耳朵不去听菲莉珍在座位上扭动的声音、火炉的劈啪声、街道的谈话声。鼻子不去在意家中闻惯了的木头香、食物香与木炭的味道。全身就像不存在似地,不去感觉衣服布料的材质、双手搁在腿上的触感、口袋中的重量。
se裘老师将杯口向下,轻轻摇晃茶杯,过了许久,才终於有一滴细小的水珠从杯内落到桌面上。
se裘老师似乎也是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指导菲莉珍接下来的步骤。他拿出一个装了一半的水的玻璃球,这是个魔法道具,他曾向尤司提说过这个道具的用途,这可以帮助新手用来检测魔力控制的技巧。
尤司提看了几秒,忍不住凑到se裘老师的耳边提问。
老师指向自己的杯子。两人一起探头观看,却只看到已经一滴不剩的热茶。
「坐在原地放松全身,闭上双眼,净空思绪,切断视觉、听觉、嗅觉与触觉,专心往身t深处寻找,魔力就会像一道光芒一样回应自己。」
菲莉珍举起手。「那麽魔力感觉起来是怎麽样的?会痒吗?会痛吗?要怎麽感觉到它,又要怎麽控制它?难道要朝身t里面吹气?还是说,它会自己在身t里面吹气?」
尤司提摀着嘴,忍住笑声,为了转移注意力而对老师发问。
「啊?」
「随着使用魔法的次数变多,t内的魔力量也会逐渐增加。」老师缓缓开口。「而才刚学习的你们,t内的魔力量相当稀少,大约就像这杯茶一样吧。」
菲莉珍一脸狂喜,在座位上舞动着身t。「人家感觉到了,在身t里面流动的奇怪东西!再来呢?老师,再来要怎麽做?」
尤司提回想当初se裘老师的教导,将之转化为自己的语言,不疾不徐地说明。
「咦!意思是说我们的身t里面根本就没有魔力吗?」菲莉珍惊慌地问。
菲莉珍说着从座位跳起,开始挥舞着四肢蹦蹦跳跳,还不时摇头晃脑,活像个疯癫症的病人。
「原来如此!」
「根本什麽都没有嘛!好难喔!」
「g嘛突然大叫啦,我好不容易要抓到感觉了耶!」
「啊,再来的话,可以试着把魔力凝聚到手掌……」
「所谓的魔法,就是利用t内的魔力,与大气中的魔力产生共鸣,进而制造出不同效果的现象。」
我怎麽会知道,我又还没有成功感受过魔力——身为学习了四个月的前辈,尤司提说不出事实,只好向se裘老师投去求救的眼神。
「那也不见得,对全身的掌控度越好、越认识自己的身t,就越有可能掌握到魔力。」
「就算像她那样做也没用的对吧?毕竟魔力并非真的是水。」
菲莉珍一听,立刻一反常态,正襟危坐,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只有眉间的皱褶显示出她没有睡着。
「……什麽?」
「魔力就像血ye一样,在我们的t内经由专门的通道流动。只是单纯的魔力就像风一样,没有办法被人看见。」
「人家抓到了!」
「不过,有更好的做法能够增进控制魔力的技巧。」
「不是的。你们仔细看,就算看起来茶都被喝完了,在杯子的侧面和底部依然会残留相当细小的水珠。这就像是还没有使用过的魔力,相当不起眼地堆在角落,要使它们流动起来也必须相当费心。」
「啊!」
「怎麽会呢,这确实是寻找魔力的有效步骤。不过,对小孩子来说确实b较困难呢。」
和周遭环境融为一t,以往他所看见的、所知道的存在都暂时忽略,让那平时无法察觉的、隐藏在深处的东西浮现。就在他的t内,与他相当接近,如光芒一般……没错,就像三年前他所见到的,代表人类希望的那道光——
老师将视线移向尤司提。於是尤司提开口回答。
「这个……」
当然难了,他可是学了四个月。尤司提边想着,边换他闭上双眼。
看着se裘老师笑眯眯的神情,尤司提实在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个玩笑。
「是、是什麽!」菲莉珍坐回位子上,整个人气喘吁吁。
菲莉珍的大叫把他拉回现实,还使他失去平衡,差点跌下椅子。
「这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让小孩子安静而想出来的说词吧?」
他们一同转向只维持安静几秒,便垮下肩膀,不满地嘟起嘴的菲莉珍。
不知是否刻意为之,老师过了许久才如此补充。
「那麽魔力又是什麽?」
先叹了一口气,接着才转向菲莉珍,开始说明。
「虽然我们没有办法看见风,却能感觉到风的流动对吧?魔力也是一样的,我们看不见它,但它就在我们的t内流动,只要感觉到它,就能进一步控制它,利用全身上下小小的孔洞释放出魔力,与大气中布满的魔力互相作用,只要成功作用,就能使出各种不同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