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洁刚准备开口，但马上就被没眼力见的蒲一永打断。
???她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豪贵的车，满脸都是新奇，她将车窗按下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将手伸出了窗外。
???“我是说假设你有！”
???余洁转过头看他，黑洞洞的眼睛像是心被挖了一口。
???手臂自然完好无损，当事人还挥来挥去的向他示意
???余洁挺不能适应这种尴尬的气氛，她没话找话：“刚才那你对象哦？”
???“我和弟弟相差5岁。”
???“好啦，你帮我，回头请你吃饭。地方随便你挑。”
???“谁稀罕！”
???余洁在旁边一脸八卦样，蒲一永被盯得心里发毛，他不想再跟曹光砚battle。
???余洁耸了耸肩：“我没对象啊。”
???“如果你有……”
???余洁见他反应，偷笑：“那就是快追到了哦。”
???他瞟了一眼正压着头发摇头晃脑的人，闭着眼睛哼歌的神态是从未见过的放松与舒适，漂亮的发丝被风吹过，干净得好像不染尘埃。
???尤其是对身无长物只有一条人命拴在身上的人来说。
???原来这世界上好事成双是稀罕，祸不单行才是真的。
???蒲一永不知道她什么脑回路：“你对象会开口闭口就骂你白痴笨蛋有病吗？”
种话才是最没信服力的。”
???偶尔几次碰上大方的主顾，甚至都会让人产生这勾当还不错的幻觉。
???还没等蒲一永提醒完，旁边一辆大卡车便呜呜地从余洁的手臂穿过。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蒲一永：“谁管你。”
???他有意放慢车速，并敞开了车篷。余洁果不其然一下就窜了起来。她坐在副驾驶椅头，一双惹火的大长腿极其嚣张地踩在了车内的车头上。
???余洁有心引导，没想到蒲
???余洁的动作一顿。刚才还恣意潇洒的她在听到这个词的一瞬间，仿佛像被山压垮了一般，意志明显可见地消沉了起来。
???蒲一永脑子里一闪而过曹光砚的模样，不爽地回：“谁要追他。”
???“自我记事起我爸就是个酒鬼，赌鬼，有一天我们醒来，发现他把家里的钱全部卷跑了，我妈也就抛弃我俩跑了。”
???蒲一永刚想开口骂人，又听到余洁突然哼起了歌。
???余洁只好放弃铺垫。
???蒲一永问。
???余洁失神地望着窗外，随便答道：“不知道。死了吧。”
???蒲一永拧起眉，挑关键词强调：“死了‘吧’，是什么意思？”
???也是，他真是瞎操心。
???蒲一永：“医院。”
???蒲一永虽然神经粗条情商低讲话不经过大脑，但余洁的前后情绪差别太大了，他要是感知不出来就真的没救了。
???“喂，不要将手伸出窗外啦你小心……”
???“我们现在去哪里？”
???迷惑，哄骗，下药，威胁，暴力……一整套流程下来摧毁一个人的人生连一天都不用。极具性价比的买卖让更多人铤而走险，哪怕涉及犯罪也在所不惜。有了突破下限的第一次，后面许多次也就如陷进沼泽的青蛙，扑腾跳动的动作都不再有，被欲望的深渊巨口吞噬得干干净净。
???不要讲这么不吉利的话好不好。
???“我没有。”
???“你爸妈呢？”
???玩了一会儿余洁就一屁股滑坐了下来，她坐在椅子上边整理头发边问：“所以咧，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离开法医中心后，余洁坐在跑车上兴奋地四处张望。
???streetgirl的一生不需要浓墨重彩的篇幅去刻画描绘，故事讲起来也一点都不绘声绘色。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没有人是天生贱的，心甘情愿沦为胯下的玩物，被人随便虐待。
???“很累哦？”
???“那你找他帮忙干什么，他只是个实习生哎，能有多少能耐。”
???两人陷入了沉默。
???蒲一永总算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了。
???余洁讲起来平铺直叙，好像无关紧要。他倒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胸口都闷闷的。
???蒲一永很无情：“假设也没有。”
???兴许是太久没有人愿意听心事，又或许是反正死了一身轻，这些事说出来也不会影响灵魂的重量了。
???余洁：……
??曹光砚快迟到了，他打开车门下车，语气恶狠狠的。
???然后礼貌地关上了车门。
???他想，算了。反正也踩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