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乎是深陷险境之人才会有的挣扎力度，在这样一位端庄的大小姐身上爆发出来。季怜被猛地甩开，身形都被推搡得向后趔趄了一寸，堇将她接在怀里，等她站稳脚跟时，方雯菲已经跑走了。
堇没有应她。
“到怜怜怀里去，乖。”
今天又是毛球好感度刷得很慢的一天。可这也很自然，初次喂猫的人是堇，陪伴时间久的也是经常会在家的堇，季怜可以理解毛球会更亲近堇。
“怜怜，为什么想知道方舟这个人的事？”
堇将脚边的猫捞了起来，逗弄了两下：“毛球。”
听见了那两个熟悉的字眼。
五分钟前，季怜刚给喻蓝留言，想要询问十余年前关于方氏集团董事长方洲的独子方舟的故事。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季怜将方雯菲的故事做了些包装告知了喻蓝。她只提及自己在方雯菲的帮助下收留了一只小猫，以及方雯菲不ai听别人提及方舟这一名字，其余细节全都押下没提。
在大小姐的面前八卦家族秘辛，方雯菲虽然不喜，她良好的教养不会选择将厌恶的态度摆上台面。一旦提及“方舟”，无论是方雯菲处于什么样的情绪状态中，她都会立刻收起表情，冷脸退避。
季怜只好捏着手机往yan台走。
烟圈被吐出唇瓣的气音，与朦胧的猫叫声，以及季怜在拼命安抚的心跳声。一切都那么平稳，若它终究不会被掩盖在残酷的风浪之下。
“方舟”，是一个绝不可以在方雯菲面前提及的名字。
“毛球，喵。”
一接通手机，那端的喻蓝直接开门见山地反问。
“你放手！”
“因为那个人已经变成了追猎恶魔吗？”
“蓝姐，你认识她？”
季怜简短的一句话，让对话僵了有半分钟之久。
又是一阵失语般的寂静。
她回过头查看屋内，六米的视距隐约可见堇的背影，他在专注地逗猫，没有看自己。
毛球探出脑袋，只是盯着她，却没有靠近。不过情况还是b前几日不搭理和躲着她的样子好了许多。
“方雯菲……嗯，这姑娘人挺好。”喻蓝又开始在电话那头敲打火机。
方雯菲后退两步，拔腿就要跑，被季怜眼疾手快双手拉住。
听喻蓝一提，季怜记起了好像确实有那么档子事。
“知道得少，可以降低我被蜘蛛盯上的风险？不应该吧。”
“雯菲你先别走——”
可如今她却自己从口中吐露出那个名字。
最近他已经能零散地梦到一些过去的事，但他没印象有见过这样一个nv人。
“不过怜怜，家族秘辛有秘的理由，你没必要探听这些。方舟的事，就当没听过，会对那小姑娘好一些。”
问及这些之时，季怜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在加快。
回来以后，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方雯菲的异常，只是这个话题又不可避免地绕了回去。
而这个恶魔，很可能就是自己身边这个失忆的游魂。
别墅离奇失火——家族团灭——恶魔诞生的现场。
季怜不知道要在社交账号上对方雯菲说什么，捏着手机烦恼了半天，直到闻到厨房里饭菜的香气才勉强回过神来。
这会儿，猫咪才肯从堇的手中跳进季怜怀里。
“追猎恶魔生前的故事，探究太多也是无意义的负担。”
季怜低头一看，是喻蓝的来电。
r0u罐头和羊n粉都是方雯菲答应明天带给她的货品。
“……”
堇摇了摇头。
手机铃声打断了堇的邀约。
她知道喻蓝来电的原因，可此刻要在堇面前接起手机，她却不可避免地感到心虚。
堇才刚从厨房回来，围裙还没解下，篮子里的小n猫立刻主动跳出篮子，往他脚边凑。
“怜怜不是说要喂毛球吃新的猫粮？需要我出门采购吗？”
季怜不傻，这些细节串联在一起，无一不是在暗示着她一个她不想承认的故事。
季怜对着猫篮子里的小n猫招了招手。
“喵~”
“方舟……是你的名字吗？”季怜声音极小地追问。
“喵！”小n猫应得很亲昵。
“不认识，只知道她父亲用她的名字建了雯菲基金，确实做了不少好事。你离了希望儿童福利院后，那里后来也吃了雯菲基金不少资助。”
“……你认识她吗？”季怜抬头怔怔地发问。
“明天周六，我去买。”季怜选择将和方雯菲相关的话题隐下。
方舟便是在那场劫火中浴血重生的恶魔。
季怜耐心地靠在yan台扶手边等待，直到她听到了些微的烟头被摁
“那明天我们一起出门……”
这种大案，喻蓝不可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