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忘拖着行李箱小跑着上了楼,她虽然没有露出笑容,但眼睛是弯着的,马尾快活地在后脑勺一甩一甩地跳跃。
“学生会办公楼禁止喧哗。”
苏玫盯着杜莫忘的背影,满脸不敢置信:“不是吧,白子渊喊的人是杜莫忘?他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一时间,以杜莫忘为中心,周围一米内的座位都空无一人,他们如对待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杜莫忘倒不觉得被孤立,这样其实对她有利,前面不会有人挡住主席台,等一下她可以毫无阻碍地近距离观赏白子渊的讲话。
她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已经写了一半,都是之前她记下来的晨会记录,里面还有些随手写的小字,无怪乎是关于白子渊的。
唐宴转过脸,扔下一句:“没事,走了。”
白子渊向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视线移到杜莫忘身上,推了一下眼镜。
许久,一句低不可问的话语从他嘴里逸出,转瞬被晚风卷落,消失在低垂的夜幕里。
冷漠的男声如一道利箭划破嘈杂,清晰地落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苏玫的动作停滞在原处。众人循声望去,贵气俊秀的男生站在二楼栏杆边,身量清瘦,校服板正,金丝边眼镜下凤眼清冷孤傲。
“真的好奇怪啊她这个人,她都不会感到羞耻吗?”
好看,家里条件又b我好,我早弄si他了。”
“哇你看,那就是传说中的ai之纪念本吧。”
他快步跨出大门,面sey鸷,冷冷地看着办公楼前的喷泉池。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看你脸se不太好。”苏玫关切道。
会议还未开始,学生们交头接耳,礼堂里跟煮沸的水似的。杜莫忘早早到场,抢到了靠前的位置,原本坐在她附近的人望了望她,和朋友交谈几句,纷纷坐得离她远了些。
周一的晨会照常在大礼堂举办,无非是些走流程的场面话,唯一让大家期待的就是关于春日庆典的相关事宜。
杜莫忘后退一步,警惕地凝视苏玫,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怒意。
杜莫忘对此毫无感触,她想起昨天晚上白子渊认认真真地吃了一半的饭菜,不由得微笑起来。这段时间去补习,她能感觉到白子渊态度的软化,昨晚她走的时候,白子渊一路将她送到了校门口再离开。
“简直是大姐头啊,这种安之若素的风度真叫人甘拜下风。”
按照这个进度,下一次她就能开口互换联系方式了,虽然她早就有了白子渊的号码,但这和白子渊亲自给的完全是两码事。
“你,上来。”说完,白子渊转身离开。
正要走时,陈渔叫住她。
“哦,子渊哥你在啊。”唐宴双指并拢在眉尾潇洒地甩出去,朝白子渊飞了个礼,“抱歉抱歉,我们这就走。”
果然亲缘关系是不可能被斩断的,就算再怎么讨厌,最后还是会靠近彼此。
不知道是在朝谁说。
“真碍眼。”
杜莫忘不接话,把名牌收进包里,再次感谢陈渔。
“谁给你办的?”苏玫放下双臂,去抓杜莫忘手里的身份牌,“我怎么不知道?”真是奇怪,身为行政部的副部长,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办理身份牌必须经过她的首肯,除非有人的职权高于她,越过她这个副部长下达了办理命令。
“你还真厉害,居然能伪造得像模像样!”苏玫被杜莫忘躲开,气得差点维持不住风度。
杜莫忘停在原地,她无意识地扯着书包带子,低声说:“我不想让家里知道。”
“有时候我觉得她脑子不太正常……”
“哎杜莫忘,我看你也不是很懦弱胆小的人,你知道那些人霸凌你是唐宴指使的吧?”昏暗的灯光不足以照亮黑夜,陈渔的五官隐没在浓重的y影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你为什么不反抗?能说动金秘书为你安排,甚至让白主席给你补习,你家里肯定不一般吧?”
“我这人蛮好奇的,看在我帮你办好了身份牌的份上,你解释解释呗?”
陈渔静了静,嘟囔道:“虽然我家里也蛮c蛋的,成天叮嘱我要当唐少爷的保姆,但如果我受欺负了肯定。
……这孩子,是什么情况。
“……小宴?”
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像变态痴nv,但是她有个这么优秀厉害的兄长,即使别人不知道,她身为妹妹,肯定非常骄傲,与有荣焉。
唐宴目光重新凝聚,视野里映出苏玫担忧的面庞。
是谁?部长去香港交流学习,这半年的工作全交待给了她,不可能是部长。难道是副主席,甚至主席?别ga0笑了!副主席陈渔是唐家世交,不可能不知道唐宴看不惯杜莫忘,怎么可能去帮杜莫忘?白子渊更不可能,全学校都知道他对杜莫忘避之不及!
学生会的成员上台调整话筒,随着白子渊怀抱文件夹步履优雅地上台,大礼堂逐渐安静下
不过能这么顺利,肯定是有妈妈在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