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白皙手腕上的红痕,蓝湛嘴唇蠕喃几下,一句对不起才从薄唇里吐出来。
被人搀扶着出去时在门口和赶来抓人的蓝湛擦肩而过,纤细的手腕被握住,“阿,江澄,蓝景仪人在哪?”头脑还算清醒的江澄这才想起来,蓝家夜禁这回事,可怜的蓝家小孩又要挨罚了。
江澄和蓝湛是死对头,很多年的那种。江澄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蓝湛的,他只知道因为蓝湛都到来抢走自己的第一名也抢走了和自己玩的最好的哥哥。
“shutup闭嘴”,面对气急败坏的江澄,蓝湛只有一句简洁的指令。
项目进行的成功,顶头老总特意办个晚宴奖赏他们。看着坐在休息区闭目养神的蓝湛,江澄从纸醉金迷中抽身,抬脚直奔蓝湛身侧。
但蓝湛还是接过酒吧,浅色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谢谢。”一饮而尽,江澄都不得不说句佩服。
蓝湛是个do这一点大家都清楚,毕竟入职资料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一清二楚,但是江澄一直填的都是普通人,检查时也是他哥魏婴帮忙给药造假的,虽然这个做法不太好,但谁让这个社会对sub如此不公。和绵绵她们喜欢看的abo文一样,sub就类似里面的o需要匹配或者是寻找a一样需要有一个自己的do,以此来解决自己的需求。
江澄在一声声“老大慢走!”里出了包厢,在大厅的休息区坐了一会醒醒酒,后颈又开始发胀,像人拿针扎般刺痛,叫江澄伸手捂住后颈,虚掩着只敢用指腹轻轻按着,企图减轻谢疼痛。
“你希望我闻到什么。”这不是一句反问的话,蓝湛倒像是期待着江澄和他实话实说,只可惜江澄是个难嚼的硬骨头,没有证据放在面前他是死都不会承认的。
不是疑问句,蓝湛这人有个规矩:无论多大场合都不会饮酒。别人不清楚江澄不可能不知道,蓝家人是祖传的酒量不好,一杯就倒。
虽然这只是因为魏婴和蓝湛刚好是一个班又刚巧两家住的近所以才约着一起上学,但江澄才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他只知道蓝湛这个混蛋抢走他的一切,别扭的小朋友不懂得表示自己的善意,和蓝湛就这么杠着,属于相看两相厌的类型,哪怕在某种程度上两个人之间还有着青梅竹马这个名号在中间维持着。
江澄这人酒量还不错,就是酒品不好,醉后不记事就是最大的缺点。江澄抓头,早上精心做好的发型被破坏,此刻只觉得烦躁无比。
“我希望你闭嘴!”江澄无奈,看吧!他们两个待在一起聊不了几句就又要开始干起来了,虽然这只是江澄单方面的恼火,蓝湛仍然平静的坐在沙发上。
“唔…,里面666包厢唱歌呢。劳驾你松手,我赶着回家。”江澄推搡掉蓝湛宽大的手,也不知道这人吃什么大到,一身牛劲。
怕自己身上属于sub的气味被闻到,这倒是江澄多虑了,轩离这家酒吧无论是安保还是私密性都做的很好,基本上是只选着普通人,不会去招募特殊人群的,再加上这是江澄便宜姐夫金子轩的产业,江澄才会选择来这里。
要是被蓝湛抓到了把柄,肯定会拿来威胁他的。尽管蓝湛表面看起来彬彬有礼、衣冠楚楚的。
江澄摆摆手没搭理蓝湛,被人带着出了门,蓝湛在空气中嗅到一丝甜到发腻的气味,很显然是属于方才那人身上的,蓝湛眯起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睛,在心里留下疑问,江澄进入躁动期了?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江澄一个人的遐想,蓝湛对此毫不知情。
蓝湛酒量有升,起码没有以前哪有一喝就倒,江澄眨巴眨巴他那双大又亮的眼睛,准备开始套话。
“蓝湛,”江澄端着两杯酒坐下来,蓝湛睁开眼对上江澄笑靥如花的脸,搭在沙发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略微紧张的扣着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眼睛却直勾勾看着江澄等待着他下一句话,“一起喝一杯。”
蓝湛眼神晦暗不明,目光炯炯就这么望着江澄,叫江澄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越玩越发癫的总人,只把自己的卡从钱包掏出来往桌上一放,“卡给你们没有密码,今天好好玩,明天放一天假后天好好上班。”江澄推开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先生,您还好吗?”江澄的异样引起服务生的注意,“没事,麻烦帮我打辆车。”江澄挪开身子避开服务生的触碰。
“蓝湛,你那天晚上是不是闻到什么味道了?”江澄不懂得迂回连套话都是直接了当的,简直不打自招。
蓝景仪是赶着点来上班的,江澄没算他迟到,毕竟这孩子被家里罚抄家规他也出了不少力。体贴的江总已经决定下次把聚餐订到周末好了,只是前天晚上发生什么江澄记得不太清楚了,sub症状越来越严重,他好像没控制住自己的气味,又好像撞上死对头蓝湛了,不知道蓝湛有没有闻到他身上的sub气味。
对于专家得出的“sub离不开do”这一理论,江澄只觉得荒谬,这么多年他自己一个人不还是这么过来了,虽然每次都需要吃那特质的抑制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