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裴映微顿,“我们之间的冷战结束了吗?”
裴映拿起扣在床头桌上的西语,语调柔缓地继续读下去给他听。
“晚安,提奥。”
施斐然又转了一圈手中的钢笔,没拿
人好不容易进化到现在这样,不该倒退回原始时代去争夺食物。
他变得更懒。
“不用喂太勤,冬天它没有食欲。”她说。
他猜今晚的裴映感到格外安全。
虽然慢,但却在顶弄他的前列腺,一半意识被快感搅烂,他接着道:“先扩张,你那么……”
他及时咽下那个形容词——虽然只是陈述事实,但只要说出口,就会变成一种夸奖。
半小时后,扔完垃圾、洗完澡的裴映干干净净地站在床边:“施总。”
陌生的坏人最多夺走你的生命,但坏父母能摧毁掉人的灵魂。
施斐然已经睡熟了,侧着身,身体不再朝向门的方向,而是朝向他。
大。
裴映抓住他抬起的手腕,挺进到最深处,而后俯下身吻他。
他信任裴映,裴映可能不是传统意义的好人,但绝对不会掉到变态杀人狂那一档。
施斐然捉过裴映的手,用食指指甲在对方手背上揩下一小行不算重的指甲印。
屋里瞬间黑下来。
斑驳的墙皮。
这种半强迫的方式对他而言别有乐趣,至少施斐然过往的那些床伴里没有人拿走过他的主观能动性。
紧接着便是毫无预兆的狂轰滥炸。
这人正在试图从他这儿挖到那个字。
性爱过后的空虚感完全被欢愉感彻底填满。
他懂得裴映的安全感。
他不觉得那些衣服适配裴映,那些衣服只是为裴映打造出一种好说话、温和有礼的假象。
裴映放缓挺动速度,颇为好心地等他说完一整句话。
裴映忽然挂断电话,想了想,将这个号码直接拉进黑名单。
所以当年在机场没等到裴映时,才会有那么强烈的背叛感。
“不过,”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而后将它摘下来放到床头柜,“可以暂停一会儿。”
安如玫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不仅鼻音浓重,而且用不上力气一样,越到句尾越发轻飘。
他看了看施斐然,将电话划向接听。
今早的裴映有些反常。
头皮跟着欢愉起来。
施斐然瘫在床上缓劲儿,不是脑子一片白,只是懒得动,周围的一切也变得缓慢——只剩下裴映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至少他在裴映身边,裴映就不会掉到那一档。
那么强烈的认知失调。
“时间到,恢复冷战。”施斐然侧过头,伸手去拿床头的手表。
他不需要盯着门,直到眼皮发沉,再入睡。
当时他已经下车,裴映煞有介事地把他叫过来,扶正他的脑袋就开始吻。
仿佛又回到那间宿舍里。
扫完这一串号码,他立即意识到号码的主人是谁。
接通之后,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问道:“小金怎么样,还认识你吧?”
施斐然欣赏着裴映脱衣服的过程。
这个认知,九年前他曾经笃定。
裴映总喜欢穿软糯的面料和浅色的衣服,轻微的膨胀与宽松掩盖住这个男人原本的线条。
抚摸。
没有空调所以常常开着窗,窗帘不停地飘荡,吸引了一只黑猫跳上窗台,抓烂了他的真丝被单……
裴映抬手轻拍两下,关掉声控灯。
在床上翻一本西语。
裴映脱掉毛衣。
施斐然眨了一下眼睛,扬起唇角:“没有。”
像小时候和施鸿下棋。
木板的香味。
他从书脊上抬眼看对方:“裴老师。”
施鸿总说必须要站在食物链顶端。
“嗯。”裴映应道。
周围就是人流密集的商街。
他享受这样的慢。
“怎么?”裴映轻声问。
抓起手机,看见屏幕上的号码。
因为裴映早上开车把他送到公司楼下后跟他吻别。
他又想起裴映说,该改正的是方哲他妈。
被撑开的酸痛感乱窜,太阳穴跟着一跳一跳地发神经。
至少施斐然这样觉得。
……不太像裴映会做的事。
每一次他接近胜利,施鸿都会修改棋盘上的规则,所以他一次也没有赢过。
他抓住裴映手臂:“你又……”
他的西语水平远不及母语,所以看得比较慢。
他摆正施斐然枕边的另一只枕头,刚要躺下去,手机“嗡”一声震动。
不知为何,他不想看门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