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在做一场梦。梦见自己困在漆黑的海底,没有一丁点光线透进来,看不到别的生物,但触手的ye体却并不凉,反而是很舒服的温热,让人想沉溺,但无法呼吸的恐惧却深深地攫住了他。
手脚下意识地挣扎,但身体仿佛被捆住一样地无法动弹。想要呼吸空气,但吸进来的只有带着一点点腥咸的水。
“咳咳咳”毫不意外地呛了水,唐取听见声音松开了把洛予摁住水下的手,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他们正靠在浴缸边缘,浴缸两米见方,浴室也很空很大,但空气里还是笼着一层薄薄的蒸汽。洛予此时的姿势像是被锁在猎人怀中的金丝雀,出水之后大口地呼吸,但不知是饿是累,噙着泪的眼睛没有聚焦地大张着,只能无力地靠在唐取的怀里。
“小宝贝终于肯醒过来,”唐取把人搂得更紧,亲了亲他的脸颊,“小予身体有不舒服吗?”
洛予还是没有回神。他的脑子里好多东西交织在一起,有刺眼的聚光灯,有漆黑的观众席,有拍卖师低沉但富有磁性的嗓音,记忆的最后是有人举牌,是一个很高的价格,紧接着是会场沉默十秒,换回来拍卖师一句带着欣喜意味的“成交”。
自己是被当作商品卖掉了吗。洛予想。头还是很疼,好像有更多事情忘记了,但是他倒是不太着急,他想起了关于心理防御机制的一些文献,将令人不快的回忆隔离使人暂时忘记是人特有的保护机制,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想起来。
理清了思绪,对于身体的掌控也逐步回笼。洛予这时候才意识到身体有些不对劲。身后某个部位有着隐秘的胀痛感,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离,顺着腰腹逐渐向下。自己赤身裸体地,和一个男人洗着鸳鸯浴?
洛予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有个绝对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
他下意识地要推开水里的另一个男人,但却被锁得更紧。
“小予乖,别动。”唐取倒是很喜欢他这样的小动作,比之前恍惚的样子多了很多生气。
但洛予却挣扎得更厉害。虽然双性已经被正式承认为一种性别,但是他忍受不了别人带着狎昵的眼光——双性人的身体总是较其他人更敏感、更yIn荡——以前和下属吃饭听见他们无意义的荤话他也会浪得渗出水来。他厌弃自己这样的身份,和天性斗争了很多年,还从未被别人发现。
“小予听话。”脸上倒是还带着笑意,但手劲却越发大,但还是止不住洛予的挣扎。因为他发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他记不起来自己是谁。
脑海里有曾经下属们模糊的身影,但没有一张有脸。想起来自己刚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心理防御机制理论来自于弗洛伊德,但想不起来自己从哪儿看过这样的话。
“咚”地一声,自己又被按住沉到了水下。无法呼吸,手脚下意识地挣扎晃动,却被一个身子死死地压住,不能抗拒分毫。
他突然想起来,在那个打着灯光的舞台上,自己也像这样被反手扣住,被迫撅着屁股,展示着自己的花xue,在众人面前被按摩棒Cao弄,然后在同样的窒息中达到高chao。
Jing神上的打击太大,洛予又呛了水,但这次却还是被死死地按在水下。张嘴呼救,但是发出的求救声却像是某种信号,让加在身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终于,在昏过去之前,洛予被松开,然后捞进了某人的怀里。他出水就是不住的咳嗽,但是四肢却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
“都说了小予乖一点。”抱着他的人又是珍之又珍的一个亲吻,然后看着洛予憋出了泪的双眼和不住的咳嗽,忍不住又笑了笑,“小予这样好像昨天被Cao到高chao的样子,真可爱。”
说完,像是忍不住一般,掰开洛予的下颌,狠狠地亲上去,舌头肆无忌惮地入侵洛予的口腔,手顺着下滑,揉上了洛予右胸上的一只小豆豆。
没有力气的洛予任由唐取在他身上胡作非为,唇舌的抵抗力不从心,胸脯更是诚实地迎合着唐取的动作,嗓子发出了动情的气音。唐取发狠掐住ru头时更是叫出了声。唐取却像是很满意,按压、拉扯更加用力,但偏偏就着那一处折腾。洛予不太满意,一只手按上自己的左胸,另一只手向下伸去。
察觉到洛予的动作,唐取倒是没有制止。小予失忆之后,反应有时变得迟钝,但更忠于本能。虽然人已经到手很多天,但是人还没捂热乎就送去急救——为了把人送上唐取的床,亲爹给自己好看的私生子注射了镇定剂,但不知道是不懂行还是有人故意为之,镇定剂注射过量,还好唐取本科修临床,察觉得早,不然人能不能救回来还两说。
镇定剂过量的结果是洛予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唐取趁着这三个月让洛家彻底翻不了身,洛予也逐渐从语言功能彻底丧失到可以下床活动,直到挨到几天前,做完智力检测,被医生宣布可以出院。“但脑部的相关区域出现了器质性病变,记忆方面的损伤不可逆。这些日子的回忆也会断断续续的忘记,完全康复以后记忆力与正常人无异。”医生给出了最后的结论。
这样的结果说不上好或者不好。唐取爱惨了洛予的冷淡自持,也恨极了洛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