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似乎岑歆的问题让她有些懊恼,她想ch0u烟,伸手往包里掏东西,却拿出了一颗糖,在手心里,右手拿着打火机动作僵住。
她收起打火机,然后垂眸一笑,拆开包装,含在嘴里自言自语小声说:“我倒是忘了我在戒烟。”
岑歆蹙眉:“以沫,到底谁告诉你的?”
“你啊,你忘了?就喝酒那天,在车上你和我说的,你还说了很多事。”
“那你就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你不该躲着。”
覃以沫玩弄着糖纸,低垂着头,额前的发丝细碎,遮住眼眸,打断她:“岑歆,问你个问题。”
“恩?”
“你们这行特别喜欢一句话来规劝别人,要相信这世间有正义的存在,它也许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那迟到的正义算真正的正义吗?”
“自然……”
“嘘……别急着回答,听我说个故事呗。”覃以沫她含着糖,嘴角上扬,可她却清楚的看到满眼的悲伤苦楚,脑海里,不断地闪过岑栖的影子。
她声音伴随着晚风,有些凉,柔柔说:“故事的主角是个初三的学生,某一天,她被人强/暴了,她记得老师教过她,遇到事情要报警。她很听话,报了警,哪怕他们再三“善意”追问细节,她忍着不适详细说了,其实后面很多人也很详细的追问过她,说多了,就不觉难堪,也就有人不信了。然后没几天,她要起诉,老师来找她,nn来找她,很多人劝她,说,算了吧……”
她说到这,停顿了下,岑歆想到里描述的细节,那些人怎么追问,她所能依靠的人又怎么的劝说。心,像被谁紧紧拽在手中,想到过往,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窒息感。
可是她却挂着淡淡的笑,说着:“她当时相信正义,于是,悄悄的收集了一些证据,找了法律援助。那是个刚毕业的nv律师,那么多天来,第一次有人问她,很疼吧?那一句话,便成了支撑她努力的活着。之后,她那么拼命的去找证据,结果那人被判了五年。五年,呵,真好笑,那么多次,竟只是个初犯。她不甘心,又继续上诉,求人出庭作证,再找证据,可,一张照片便毁了她的所有。一时间,学校贴吧都是她的照片,各种风言风语四起。其实吧,之后她所经历的被戏弄,关厕所,0/照被传,书包课本被撕,甚至……又再一次被那样伤害。那些伤害,再深的疤,不过是身t上的,时间一过,总会有好的时候。可最伤人的,竟然是最亲近人的不信任……原来,那才是最厉害的凶器,一刀致命。”
“岑歆,她真的很想,很想再清清白白的活一次。所以,这一次她不会让自己再陷入那个肮脏的泥地里。”
岑歆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被动摇,可最后她那句近乎哀求的话,差点击垮了她。
她想帮她,想告诉这样是不对的,岑歆有些急切的说:“以沫,那你就应该知道以暴制暴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你再相信一次,你还活着不是吗?只要活着便还有希望。”
岑歆说完这话,看到覃以沫身t一怔,嘴角微微发颤,眼神闪躲,像内心在挣扎,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
“是吗?可是,她已经si了,五年前便si了。”
覃以沫突然笑得诡异,然后说:“这个世界,对坏人总是格外的宽容,他们所犯的罪与杀人有何区别,可最终他们如何呢?一个维持原判,其他人,安然无恙参加中考,高考,在大学里,继续着若无其事的生活着。他们都慢慢忘了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她就在他们的世界里si去了,悄无声息。”
“迟来的正义算正义?岑歆,你也不相信的。你那天还和我说,你身上背着案子,怕拖累了一个对你很好的人。其实如果你相信,你就不会隐瞒。我理解也赞同你的做法,因为我也一样,她对我而言很重要。所以,岑歆,我们都一样,只能靠自己。”
岑歆想说什么,却都堵在嗓子眼,怎么都说不出反驳的话,当过往的事一件件想起,慢慢清晰。心底最深处滋生的恨意便越长越大,一直在挣脱道德的枷锁。
她不想告诉陆衎,无关信任,而是他们两都清楚,要定他的罪何其困难,不是单凭她说几句便可以。
还有几个月,他就出来了,她好不甘心。
见岑陷入沉思,覃以沫在她面前晃手说:“入迷了?”
“……”
覃以沫又变回刚才的模样,啧啧嘴说:“岑歆,这么轻易就被别人的故事带进去,可是很危险的,陆,额……你们领导没教你?”
“什么?”岑歆她清楚的听见“陆”字,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是想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才说着,她就边走到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很快坐上去,摇下车窗和岑歆挥手道别。
“等等……”
“我真得回去了,如果你还好奇其他事,后天吧,老地方我等你。”
“好。”
看着车子扬长而去,岑歆叹了口气,握紧了手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