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笑,0/露的手臂上都是伤痕,嘴角已经结疤,刚笑时又被撕裂开,鲜红se的血沾在她苍白的唇上,泛着妖yan的光。
岑歆往前一步,伸手握住她,却触到她手心冰冷。
岑栖最终扶着她的手下了窗台,她淡淡的说道:“跳下去si了还好,这高度,怕只能落个终生残疾,可我,想活下去。”
她抬头看向岑歆,黑亮的眸子里的格外的亮,见岑歆沉默,她反手握住岑歆说:“姐姐,如果有机会我们能交换身份,你还会和我换吗?”
她笑着,问她,和她临si前一模一样。
猛得,岑歆被惊醒,她茫然的看着周围,周遭什么都没有。窗户开了一条缝,屋内没有开灯,风吹进屋来,窗帘被吹得一鼓一鼓的。
岑歆紧紧的抱着自己,她很想找回理智,却心中的无力感将她淹没。
她曾经看过一段话,说:“有些人害怕鲨鱼,有些人害怕si亡,但对于我来说,我生命当中很大一部分是我害怕我自己,我害怕真相,我害怕诚实,我害怕脆弱,真正的抑郁症不是当你生命中出了差错的时候悲伤,真正的抑郁是当你生活中的一切都好的时候依然悲伤,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无病呻/y”,要知道我有多害怕这四个字,就因为害怕被冠上这样的头衔所以我变得更加抑郁。”
她一直都很清楚,真正能杀si她的,是自己心中的魔障,而阻止她想起过去的,也是被冠以恐惧的胆小的那个自己。
她害怕的,一直是自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的,也是自己,心中的力量又不断在拉扯。
她心中无限的挣扎,双眸环顾四周,昏暗,像那些治疗的日子,她突然看到桌上放着一张纸和一支笔,她小跑过去,跌坐在那,抓过笔,画了一条直线,把纸张分成左右两边。
岑歆在右边写下:
是不是都是我的错?
如果当时si的是我会怎么样?
活下的理由吗?
我真的很想知道,过去的真相是什么?
当时发生了什么?
我懦弱,胆小,那为什么我还要活着?
如果背负了那么多条人命,我为什么还能心安的活着?
随后又在左边写着:
他们说不是我的错。
结局无法预料。
活下去。
陆衎
笔狠狠地戳在纸上,字迹歪歪扭扭。
她颤抖着,使劲的捉住一点力气,在左边写下“陆衎”两个字时,笔尖戳破了纸,再也没往下写。
随后她突然没了力气,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听见“咚,咚,咚……”的声音,一下,两下,像极了催眠治疗时听见的声音,而意识一点点被剥离。
岑歆扶着墙起身,无意识的打开门,顺着楼梯走去。
一路跌撞,直到,走到湖边。她像那天岑栖一样,爬上了围栏上,坐着上面,无意识的哼唱起那首曲子。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岑栖,或者说,她真的变成了岑栖。
天已经黑得彻底,陆衎他们现在就在岑歆所在的酒店对面的楼顶,从他发送了消息给岑歆后,就一直没有收到信息。陆衎握着手机,却久久等不到岑歆的消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重。
这次分成三队,他带着人在这里,高海涛伪装成修电路的电工,一直盯着李景灏的动静。另一对人也候在附近,随时准备抓捕。
陆衎一直sisi盯着对面的房间,本来是他在派出所等消息,却煎熬不住。他用望远镜望去,岑歆住的房间里,依旧和之前一样,没有动静。
他才点燃根烟,却突然看到对面开了灯,屋内遮光的那层窗帘被拉开,他隐约能见一个身形,像是在摆弄什么。陆衎细细看,眉头微微蹙起,他掐灭的烟头,掏出手机拨岑歆的电话,却显示无法接通。
他紧接拨通高海涛的电话,有些慌乱的问:“李景灏现在在哪?”
高海涛压着声音,说:“他还在房间,一直没有出去,现在在客厅ch0u烟。”
“谭晓箐呢?”陆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
“她六点半的时候和岑歆在一块,两人聊到七点半的时候,岑歆回房间了,一直没见出来,谭晓箐去酒店前台收钱对账。”
陆衎脚下是一堆烟头,旁边一个小警察小声的问:“陆队,会不会不是今天?”
陆衎脑调整望远镜,突然,窗帘被拉起一角,他清楚的看到那站着的不是岑歆。
才一秒的时间,陆衎就冲出去不见踪影,独留小警察在旁边一脸懵圈,他反应过来,立马跟上去。
陆衎边跑边对高海涛的电话那头低声说:“你让其他人盯着,随时准备,你立马去看谭晓箐在哪。”
陆衎不知道是用了多快的速度,一分钟不到就冲到岑歆住的酒店,酒店前台拦住他说:“先生,你们,这是?”
前台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们,高海涛也已经过来,他摘掉帽子,从兜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