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启强笑着摸启盛的小脑袋。
“妈…妈！哥…哥哥！爸爸！”启盛还未爬上了五楼，就气喘吁吁地喊。
“小心点，这是玻璃的。”旁边的大哥哥帮启盛捡起奖状，又看到启盛手臂上的两条血痕，好心地提醒他：“相框摔破了吗？你的手刮伤了。”
“我在莽村小学读书，比你大三岁，我叫李响。”
比赛结束时，叔叔阿姨们抱着幼小的启盛，喊他小不点儿，要跟他合照。
启强担心弟弟压力太大，安慰道：“阿盛，即使输了也没关系，你这么小就能去市里参加比赛，已经比大多数小朋友厉害呢！”
一年级的启盛，站在四至七年级的学生堆里，如同巨人世界里的小侏儒。轮到他上场时，评委席、观众席都传来一阵惊叹声。
“真的吗？”
“啊！”
头顶上传来陌生阿姨的声音，一只手要将他抓住，被他拼命地顶开。
“真了不起啊！”
这比在家独自完成简单多了。
学姐在一旁提醒启盛：“大家都在称赞你呢！”
没人回应他。
“我以后想做科学家。”
坐上大巴返校时，启盛趴在车窗上，望着沿路的风景，天空蔚蓝晴朗，绿树苍翠欲滴。车里的孩子们，像小鸟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欢唱着。
简直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这番话增加了启盛的自信心。来到比赛现场，他才知道，是三个人共同制作一台发射器。
“你们以后肯定能当科学家，为人类做贡献！”
“哥哥你真好！”启盛说，“要是你是我爸爸就好了。”
“对呀，因为你才读一年级，就能参加市级的科技比赛，大家都觉得你很厉害。”
“这么小的孩子都来参加比赛了！”
启盛恨不得用嘴把手上的胶糊吸掉。但想到哥哥说过吸手指不卫生。
夏老师将三个大相框抱给三个小朋友，启盛端过来时，才发现是用相框裱着科技大赛的奖状，比老师平时发的更大更沉。小启盛的手被胶水弄得脏兮兮又黏稠稠的，只能用小手臂夹着相框。
车停在京海小学，启盛抱着裱好的大奖状，迎着漫漫春风，迎着热烈的夕阳，兴冲冲地跑回了家。
“小不点儿，真可爱！”
收工后，启盛沉湎于抠手，却只能把左手指的胶抠到右手掌，又把右手掌的胶扯到左手指，反反复复就是去不掉。
到了走廊，他突然发现屋外站了不少人。
奖状差点掉地上，他将奖状立在地上，再重新抱
三个孩子齐声大叫，学姐们激动地将启盛抱了起来。
“妈妈一定会很高兴！！！”小启盛心想，“也要让爸爸知道到我的厉害！”
走到领奖台时，“叭”的一声，相框掉地上了。
“哈哈，应该叫我夏老师，我也是一位老师哦。”
“你爸爸太可怕了，他再这样打你，你就报警啊！”小朋友说，“你真小啊，你读几年级，叫什么名字？”
“奇怪，相框没碎，你的手臂为什么有这么长的血痕呢？”
科技比赛在另一个区举行，大巴车跨过市区又翻越几个村庄，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举行比赛的科技馆里。
“夏老——师好——”听说是老师，启盛莫名有些害怕。
在这些像阵阵风铃般清脆的的声音里，启盛好几次都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阿盛，跟我来——”
如果我输了怎么办？”
“高—启盛小朋友！”一位阿姨站在他面前，正俯下身子，根据手里花名册的名字，呼唤着他。
“启盛同学，恭喜你们小组，这次手工比赛获得了第一名！”
但很多年后，李响依旧记着他。
铁栅门开着，屋里的木门也开着。
“是爸爸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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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点儿，你以后想做什么呀？”
只是那双小肉手，依旧是被胶水弄得黏黏糊糊的，沾得血痂都微微发疼。
“妈妈？”启盛的声音变小了，他莫名有些害怕。
但围观的人们形成了一面面墙壁，堵住了启盛回家的路。
启盛和大哥哥将相框反复翻转地检查，并没有发现裂痕。
就像前晚围观爸爸的家暴一样，他们磕着瓜子，窸窸窣窣。
“这么小的孩子能做好吗？”人群里响起一阵窸窣。
启盛很快就忘记了莽村的学长，忘记了他的名字，也忘记了这段对话。
长时间的勤劳练习让启盛得心应手，与学姐们一起提前完成了任务。
“阿姨——”
对启盛而言，这是无比开心的一天，仿佛全世界都氤氲着浓浓的爱意，全然消散了昨夜的阴霾。
“我在京海小学一一班，我叫高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