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瑾!”
提到这个名字,裴沅祯眸色寒冷:“她若是在谢芩的手上还好,可若是在裴沅瑾的手上”
以他对裴沅瑾的了解,必定会拿她换取最大的利益。
默了下,奚白璋道:“这只是你的猜测。裴沅瑾早在多日前就逃离了南汌,若是他将人悄悄带走了,谢芩不可能不知道。”
“也许谢芩知道呢?”裴沅祯说:“谢芩发现裴沅瑾带走了人,无法追回,最后寻了个假的做人质。”
听得此言,奚白璋点头:“也不无道理。”
过了会,侍卫进来禀报:“大人,门外宋知州携夫人求见。”
“宋知州携夫人?”
侍卫道:“宋夫人说有沈姑娘的消息。”
“快!快请人进来!”
林安县客栈。
大夫查看伤势过后, 嘱咐道:“公子切忌碰水,也别再肆意活动,以免再度恶化。”
“大夫, ”时菊问:“我家公子的伤何时能好?”
“这说不准, 此前伤口化脓严重,得再消毒两日。”
“这么说,我还得在这多住两日?”裴沅瑾面色Yin沉地问。
“最好如此。”
大夫有些怕他, 这人年纪轻轻戾气极大,治伤的这些天, 脾性变得越发地古怪。
不过仔细想来也能理解, 任谁年纪轻轻丢了隻臂膀都会如此。身体残缺这辈子可就算完了,不能入仕途,还会受人白眼。
唉!可惜了!
大夫暗自叹息,收拾好药箱赶紧出门。
然而才出门口, 一人匆匆从回廊跑过来,将他撞了个趔趄。
那人边跑边道:“公子不好了,城外十里地发现有追兵。”
“哪来的追兵?”裴沅瑾问。
“好像是螭虎军。”
裴沅瑾脸色大变。
立即吩咐:“备马!金银钱财不必收拾!速速离开!”
时菊也紧张,问:“那栀栀呢?”
裴沅瑾走到门口停下, 忖了忖,说:“带着她不方便,先将她藏起来, 待我甩开裴沅祯再来接你们。”
“公子, ”时菊说:“我跟随公子走。”
裴沅瑾冷笑:“你想跟着我送死?”
时菊一顿。
自己不会武功, 跟着他确实拖累。遂, 不再多说什么, 立即转身帮他收拾要紧之物。
裴沅瑾带着侍卫快马离开客栈,然而才走到城外陆水坡, 迎面就撞上了郝靳等人。
他心下暗道倒霉,竟不想裴沅祯来得这么快!
当即顾及不得其他,命一部分护卫在此抵挡,而他朝另一个放向逃离。
这边,沈栀栀还在昏睡中,迷迷糊糊闻到一阵刺鼻的气味。
她醒来。
见是时菊,她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些天除了用膳,其他时候皆是睡着的。她整个人昏昏沉沉难受,索性又闭上眼。
感到时菊在背她,她闭着眼睛问:“你们要带我去哪?”
时菊不说话。
沈栀栀却轻笑起来:“是不是裴沅祯来了?”
“你怎么知道?”
“看你着急的样子,就知道你们想带我逃命。”
“不,我不带你逃命。”时菊说。
沈栀栀愣了愣,缓缓睁眼看她。
“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等裴沅祯来了会找到你。”
沈栀栀诧异:“你为何这么做?你不是怨恨裴沅祯吗?不是想让我离开裴沅祯吗?”
时菊抿唇。
在裴沅瑾离开后,她突然心跳加快。脑子里有个想法冒出来,且越来越清晰。
她不能让沈栀栀去金昌,沈栀栀是无辜的,不应该牺牲在她和裴沅祯的仇恨中。
时菊没回答她,艰难地将她背出客栈。裴沅瑾留下的两个护卫等在门口,见她出来,走过来帮忙。
“柳姑娘,交给我们吧。”
“无碍,”她摇头:“我自己来。”
等把沈栀栀放进马车后,时菊再出来,对两人招手:“公子有件事让我交代你们。”
那两个护卫毫无防备,甫一走近,就被时菊撒了把药粉。
“你——”
两人不敢置信,当即昏了过去。
时菊心惊胆战,还好她从裴沅瑾那拿了两瓶秘药。这药粉强烈,不昏迷两天不会醒来。
她忙坐在车沿上,取过缰绳,驾马离开。
这厢,郝靳带人一路追杀裴沅瑾到江边,令裴沅瑾无路可退。
两拨人在江边打斗多时,裴沅瑾的护卫几乎全军覆灭。
他面容疯狂,满身是血,望着远处姗姗而来的马车。
目睹裴沅祯步履闲适地下车来。
“三弟!又见面了!”他淡淡地说。
裴沅祯拔出长剑,边走边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