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君祁晟都差点要忘记冷宫的顾桢和君华添了。他看着地上跪着的暗卫,神思早已经飘到了别处,早年前就已经听闻过太虚法师的厉害,却从来没见过一面,这一次他倒是想见见。只是……君华添突然想到了玉妃临死前所说的话,他总是不能搞懂,到底玉妃留了什么招数?竟然会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玉妃的性格他最清楚不过了,其实对于身边的女人,他一向都了解透彻,只是杀死玉妃的时候,他并没有考虑太多,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是绝对活不得的。“陛下,是否要传召太虚法师?”暗卫已经跪在地上很长一段时间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君祁晟才被拉回了思绪,他思量了一下,说道:“见,现在就见。”君华添正喝着茶,杯子刚刚举起来,就听到外面来人了,君祁晟身边的太监恭敬地说道:“法师,陛下有请。”顾桢此刻正在冷宫做法,这个时候屋内就只有他一个人,门口的侍从走了进来,他也是戴着面具的。君华添站了起来,明显身子不太好,太监立刻说道:“外面已经有陛下吩咐传的轿撵,请法师移步。”君华添的声音异常的年轻,却也透露出苍凉之态:“有劳了。”太监虽然在深宫,却也听说过太虚法师的传闻,据说太虚法师现在已经年过花甲,却不知怎么的,声音和体型会这样的年轻。君华添忽略掉太监脸上的疑问,在侍从的搀扶下上了轿撵。太监看出君华添的身子不好,特地吩咐了抬轿撵的人要手脚轻些,也多亏了这样,君华添这一路去御书房的道路,才会变得顺畅。下了轿撵,御书房的大门已经打开,君祁晟坐在龙椅上,显然已经恭候多时。侍从是不允许进御书房的,所以只能君华添一个人进去。其实这也是作为兄弟的两个人四年间第一次见面,君祁晟变得容光焕发,颇有王者之态,和从前那个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的王爷早已经大不相同。君华添也不过是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准备叩拜的时候,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太监连忙凑在君祁晟的耳畔,说道:“太虚法师的身体不好,路上一直咳呢。”君祁晟听过后点了点头,说道:“法师既然身体不济,就赐座吧,不必行礼了。”君华添说道:“多谢陛下。”君华添坐在一旁,因年轻的声音也引起了的注意,之前他就已经听到自己的暗卫说起了太虚法师返老还童之术,原本还不相信,可看到现在这个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多岁的男人时,顿时有一种敬畏之心,这种心情他只对自己的父皇有过,仿佛面前的这个“太虚法师”仙风道骨,可以看清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
“不知此次陛下召草民前来,有何吩咐。”这原本是谦卑的话,可是在君华添的嘴巴里说出来,却一点都没有谦卑,反而让人觉得虚无缥缈,像是随口一说。君祁晟笑了笑,说道:“孤这一次请太虚法师前来,是想问一问这宫中情况,自冷宫失火之后,这后宫就没安宁过,不知太虚法师可是看出了什么门道?”这只是君祁晟拿来试探君华添的一种招数,不知为什么,君祁晟总觉得面前这个太虚法师有些怪怪的,具体是什么却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倒是让他觉得很熟悉。“草民是已故去的柳贵人请进皇宫,原本也是看皇宫这边有血光灾难,所以前来相助,况草民的徒弟一真也在,不过草民道行不足,还不能驱除妖祟。”君华添所说都是鬼神之论,倒是丝毫没有破绽,他也知道君华添是慕容妤请来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戳破而已,问不出什么破绽,君祁晟只能说道:“不知法师现在多大岁数?看上去倒是很年轻。”“草民北国人,修行之人不记年岁,还望陛下见谅。”君祁晟将手中的白玉念珠扔在了桌子上,试探性的说道:“不知柳贵人找法师,都谈论了些什么,可否告知?”君华添早知道君祁晟会有所一问,便开口道:“草民曾告诫柳贵人,偷来的命格迟早要还回去,更何况柳贵人偷去的是天命凰女的命格,此命格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且死状惨烈,苦不堪言。”君祁晟的心里不知怎么,突然落空了一块,浑身都出了冷汗,仿佛知道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天命凰女,这个命格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却被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联想到了已经死去的慕容秋。慕容妤说她见到了慕容秋,他原本以为这是慕容妤要以以前的事情变相威胁他,所以才不屑一顾,现在看来却不像是如此。“敢问,天命凰女是一个什么命格?”君华添说道:“天命凰女的命格贵不可言,这天下最贵的尊衔便是皇后,天命凰女自然就是天生的皇后。”君祁晟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两个人成婚时候他所说的话,他曾经不止一次对慕容秋说过,如果有一日他登基,慕容秋就是他的皇后。可是后来,慕容秋死了,且死状惨烈,而慕容妤……想到了慕容妤的死状,君祁晟顿然觉得君华添所说的都是真的。他不信鬼神,却惧怕北国。北国的术士颇多,奇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而北国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有国师一职,所谓国师便是可以看命格星象,知国运昌盛衰败,且有能力阻挡乾坤的重要人物,而太虚法师便是北国人,这不禁让人多想。君华添知道话说到这个点上,君祁晟就已经心里动摇了,君华添说道:“后宫已乱,草民的命数也已经尽了,实在不知还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看着君华添满身的羸弱,君祁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