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已许久不曾进食,陆大人情状恕微臣无能啊!请王爷恕罪!」
他走到床边,俯视陆光。
「不、不,杀?剐?那太便宜你了。当初你不在场,本可饶你一命,可你不但得知当年发生的事,如今又试图谋杀朝廷大臣未遂--」他摇了摇头,嘴角g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拉长了音,「你说,我该拿你怎麽办呢?」
陆光被掐得满脸通红,猛地睁开了眼睛。
太医们赶忙跪下问安,赫连腾没有应声,面无表情携着一众禁卫离开。
其中一人走到床边为陆光再次把脉,须臾,太医面露讶异,距离上次把脉不过半个时辰多,这脉象竟转便如此之大,「陆大人脉象竟趋稳!快、快将粥和药喂给陆大人!」
赫连腾走近叶公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闭了闭眼睛,事到如今,陆光也无法用了。
「辛苦了,那我们先走了。」
众人一听,虽因赫连腾未再暴怒而松了一口气,心下却不禁叹息,陆光是跟随他多年的属下,如今也成了被遗弃的废物,所谓兔si狗烹、鸟尽弓藏,大抵如此吧。
数名侍卫冲了进来架住了叶公公,将他拖离床边。
「咳咳叶唔」他惊讶於竟还能见到旧人,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
瞧见他登时惨白的脸,赫连腾心下一快,收起笑容,挥了下手,命令道:「关入地牢,没有我的手信,任何人不得进入探视!违者,就地处决!」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赫连腾脸se惨白,他根本没料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他想起昨晚陆光前来觐见,那句彷佛早晨云雾般淡淡的:「王爷,还是请您早些歇息吧」,如今却是他对他的最後一句话吗?
他忽略了内心深处隐隐的刺痛,重新睁眼,「後事好好办了吧。」说罢,再也无法多待一刻般迅速走了出去。
不过当那人开口後,他便知是何人前来了。
在si亡面前,无一人能毫无恐惧的。
身t虚弱的他根本无力挣扎,不断地发出呜咽声,yu使劲想将掐着他的手拉开,手却软绵绵的,无法出力。
待老太医离去,一名跪在最後头的太监站了起来,「大家都去忙吧,这里我来照看即可。」
晕眩感袭来,他没有jg力深想,便又晕了过去。
这名太监只见他踏入房中,眉眼闪过一丝狠戾。
几人待他走远後,脚软使不上力,只得手撑着地艰难地站起身。
一人缓步走入,陆光虚脱地躺着,无力转头看清来人。
就在陆光以为自己将要si之时,房门被「砰」一声踢开了。
太医们陆续离去,那名老太医对着正跪於门外的太监们吩咐道:「陆大人如今还有一口气,好好侍候,待之後运出g0ng,陆大人没有家人,寻一宝地,好生安葬吧。我们先行回去配药过来。」
这名太监往门口走去,却没看见其余太监正要走出偏殿外时,几名侍卫围上前来,顿时数颗人头落地。
「陆大人,可算让我逮到机会了!终於等到这一天,这难道说的便是恶有恶报?您说是也不是?」他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当初陛下心善,见你无依无靠,命我多多照顾你--」
缺氧使得他眼前一片模糊,无法聚焦,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朦胧中他终於由隐约的轮廓中猜到是谁。
只听得叶公公冷哼着喝道:「你还记得我这下贱的太监,我是否要感谢你呢?你所剩的一口气我帮你了结了罢!今日便是我替天行道,为陛下报仇的日子!也是你小子的忌日!」
许久,负责诊脉的老太医,缓缓而颤抖地跪在赫连腾脚旁,嘴唇抖动:「王、王爷恕罪,微臣无能,与昨日探脉相同,陆大人脉象为迟脉,气血运行缓慢,yan气虚损,脉迟而无力,是为虚寒之症。」
他手下用力,「你说,你说你对得起陛下吗!」他目眦yu裂,几yu疯狂。
陆光一听,剩一口气?什麽剩一口气?
叶公公被带走後,几名太医正好煎完药端了过来,众太医已被赫连腾的属下一番敲打过,加之方才来的路上还遇见一群禁卫拖着几具太监屍t,一进屋瞥见赫连腾站在边上,便差点吓得打翻药碗。
「既被你抓住,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快些吧!」他绝望地闭上眼,身子却在微微颤抖。
「是!」太监们恭敬应道。
「叶公公,好久不见了啊!陆光仅剩一口气你也不放过他?必须是要自己亲手杀si是吧?不过,这可正好让本王能捉到了你这只十年前的漏网之鱼呢!哈哈哈哈哈哈」
「当年我正好被陛下叫去城中寻些有趣玩意儿给即将出世的小皇子,不料几日後却得知帝后已亡的消息,我急忙回g0ng,当日在场的人都被灭口,剩余知情者都是赫连腾那狗贼的人。」他伸出手,慢慢掐住了陆光的脖子,「这些年来,我忍辱负重,知晓了当年的真相,只等着你们得到报应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