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反正也无聊。”
追命被你说的话惹笑了,他曲起手指弹了一下你的额头,“知道不好还买?嗯?害我呢,小师妹?”
“发洗好了,我帮追命师兄沐浴,再上药吧?”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习惯了。”
你拿起一个竹筒细看,连毛刺都磨平整了,你点点头,“那你真的是被无聊折磨的挺狠哦……”
可你也没有问什么奇怪的问题吧?
“好哦。”
你解开追命师兄的头发,浸入温水里,一遍遍的往他头发上淋水,追命师兄闭着眼睛躺在长凳子上,你揉捏着皂角,给他洗发。
“哦?那我也来享受享受。”
“一点点哦。”你用手指比着,“医师说对伤口不好……”
追命师兄挑了挑眉,答应了。
“酒香?”追命吸吸鼻子,问你。
“伤口很难看吧?”追命师兄问你,他抬起手指,抚在你的眼下,一滴热泪滚出眼眶,滴在他的手上。
“小师妹,你至少要把我的口鼻露出来。”
“咦?追命师兄你都洗干净弄好啦!”
你都不敢想那有多痛,可追命师兄的脸色从未有异,还每日同没事人一样和你嬉笑,你也一直装着平常模样,只有每次上药的时候,你看见那一直不肯愈合的伤口,眼睛里就全是泪。
“追命师兄,你躺好,我帮你洗发。”
“啊?”
“嗯?”
“我一着急,就忘了。”
“追命师兄?”你奇怪的追问。
追命学着你的语气,捏一把你的脸颊,“那你真的是好聪明哦……”
可是现在养伤不能喝。
“那。”
你的动作是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轻柔。
追命一笑,“我在想……想我的小师妹,疼不疼。”
追命抓抓头发,可是这样的话,怎么好和小师妹说,有损他师兄形象,还是说忘了吧。
可是追命师兄是不喝酒就活不下去的人啊。
你连碰也不敢,生怕碰疼了他,浴室里热水蒸腾起雾气,说是沐浴,可你都不知道从何沐起。
你都不知道追命师兄是何时到的你身边,他伸出手在你面前晃啊晃,作势在抓你飞走的魂。
,若是追命师兄十分想喝呢?
“呃——”你居然还能见到追命师兄说不出来话的模样,他从来都是用三言两语逗的你说不出来话。
“真稀奇,我从来没见过追命师兄的酒壶离身呢。”
“嗯……”
“嗯?”
追命师兄闭上眼,夸张的叹了口气,摆摆手,“拿走拿走。”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追命沉默了一瞬,困扰的抓着后脑的发,“落在汴京了。”
洗完之后再用一大块棉布把追命师兄的头包起来。
“呃……”你把身后的小小酒壶拿出来,眉毛纠结的皱在一起。
“那我拿走了。”
竹筒粽还包不了,竹筒还要先泡水一晚上,糯米也要泡,你把两个都泡上之后,开始烧水,这是沐浴用的水。
“追命师兄,竹子呢?”
“小师妹,想什么这么出神。”
今天日头很好,正适合沐浴洗发呢。
哪里是忘了,是他看见小师妹那毫无生气的模样,喝进嘴里的酒全都是无比苦涩,苦的他喝不进去,那还有什么好喝的?如果小师妹不在了,喝酒又有什么乐趣?
“为什么没带啊?”
你捂着额头,“不是追命师兄说酒瘾犯了嘛……”
“唉,天大地大,小师妹的话最大,小师妹说不能喝就不喝咯。”
“追命师兄,你的酒壶呢?”
“嘿嘿,我知道追命师兄是怕我被扎到啦。”
你把药粉撒上去,又把追命师兄包成了一个大粽子,掩去那狰狞可怖的伤口。
你抬起头,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淌了一脸。
“唉……”
在浴房里,你帮追命师兄脱掉了衣服,里面是包的严严实实的纱布,解开层层纱布,底下却是狰狞的伤口,因为伤口沾了尸气,久久无法愈合。
“啊,追命师兄。”
但是追命师兄这次来,怎么没有带酒壶呢?
他浑身被毒虫咬的没
“小师妹,藏好点,藏远点,别挑战你三爷的极限。”
你看过去,一小摞竹筒已经劈好了,码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摆在那桌上。
追命一指头戳在你的眉间,有些好笑,“小师妹,你这眉毛扭的,一壶酒有这么苦恼?”
“追命师兄……”你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你只能喝一点点。”
“……”
“追命师兄,你身上这些伤……你当时,被弄出这些伤的时候,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