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即使他让周斟无措、让周斟难过、甚至让周斟疼痛。
“你认识我?可是,我没见过你呀。”
梁拙扬明明记得,他换好床单,把周斟放到床上时,暴雨已经停歇,为了让新鲜空气进来,他还特意将窗推开了一条缝。
等他回神,他按捺不住压上去,宣告主权地重重含住周斟的唇。
不记得见过我了?梁拙扬默默想,仔细打量少年面孔,直到少年被梁拙扬的目光盯得局促起来,不安地动动肩膀。
周斟手抚面颊,指尖触及细微湿润。半睡半醒时,他又掉了泪。
梁拙扬直勾勾看着周斟手臂的血迹,陡地想起上次梦境,周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怒意蹭地冲撞胸口:“他是谁?”
周斟搂住梁拙杨脖子,手指插进对方有些粗硬的短发里,主动打开牙关,纵容对方在自己口腔里肆虐。
衣服里散发一股体温的暖意,周斟低下双眸,明明对谁都没说过的事,他竟回答了眼前的陌生人:“这里没有别人。”
床板晃动,肢体交媾,周斟嘶哑地喊了好几次梁拙杨的名字,像是皮肤饥渴的融化还不够,还需一遍一遍以呼喊确认对方的存在。梁拙扬心中被奇异的情绪灌满。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暴雨如注的夜晚,浑身湿透、狼狈跑来的周斟,被整个世界远远地推开了。周斟需要他,比需要整个世界还需要他。
周斟的嗓音很淡,淡得听不出情绪,却变成最动人心弦的情话。梁拙扬心底的混乱与躁动消散了,一错不错看向周斟,语速很慢地确认:“你真的这样认为?”
周斟打算起身,有人从后头拦住他:“不准偷偷走掉。”
周斟举起左手:“哥哥,我就是用这只手,掏出了小鹿的心脏。”
“十三岁。”周斟说。
梁拙扬一时看呆了。
一片狼藉。
寂寞又温柔的,如银色月光漂浮的夜晚,从指缝间流逝的风。
说不清因由,像体内最幽暗冰冷的地方,也被温热的风吹拂,然后那热风变成液体,从眼眶滑落。
周斟脸色惨白,靠在梁拙扬怀中,小口小口吸气。
少年蜷在角落,脸埋进膝盖。梁拙扬走到他面前,试探喊:“周斟。”
周斟急促喘息,黑眸涣散失神,再次抵达高潮。热液从夹紧的腿间喷出,浇在两人腿上、床单上。
“不要问我!”周斟忽然尖叫,似乎十分抵触这个问题。气流急涌,地面随之震动,梁拙扬一愣,赶忙安抚地搂住周斟:“好好,我不问了,你别怕。”
“我吗?”梁拙扬重新打量四周,想了想,缓缓说,“我在这里,或许是为了见到你吧。”
“十三……”梁拙扬笑了,“我怎么会看到十三岁的你。”
此。”
“……你怎么会在这呢,哥哥。”
“你问我为什么……我现在没法回答你,”梁拙杨笑了笑,摸摸少年柔软的黑发,“我们一起找答案好不好?”
“他不在的时候,我偷偷跑出去,和住在河对岸的铃一起救了只小鹿。我俩本来打算把小鹿的伤养好就放回森林……但他发现了,他很生气,要我当着铃的面杀死小鹿。”
被这个陌生的哥哥拥抱,周斟一直觉得冷的身体也似乎暖和起来,不由怔怔问道。
——雨不是停了吗。
梁拙杨抬头,发现自己又置身于那个大雾弥漫的空间。他往前走去,走着走着,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雾气里。
分开时,潮湿的嘴唇,牵连一缕银丝。
梁拙扬的嗓音混杂睡意,像在跟周斟撒娇。周斟也好不到哪去,酒精还没完全消退,骨头又被梁拙扬折腾得快散架。他嗯了声,拍拍梁拙扬压在身上的爪子:“我不走,我去洗手间。”
梁拙扬眼神暗暗的、沉沉的。他看也没看混乱泥泞的床单,抱周斟放在腿上,将他的脑袋扳到一侧,呼吸粗重地索吻,嵌牢周斟痉挛的躯体,射在了哨兵腹腔深处。
嘀嗒,嘀嗒,嘀嗒。
梁拙扬没有解释,脱掉外套拢住对方单薄的躯体:“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情欲的燥热重新在空气里点燃。
仔细打量,梁拙杨的眉眼锋利了几分,正朝俊朗的青年过渡。周斟睁着黑眸,静静瞧他一阵,勾起嘴角,很轻地笑了。
梁拙扬这才松开手臂。周斟下床,意识不大清醒地往外走,还以为在自己家,顺手便推开
周斟呼吸紊乱,满脸情欲绯红。他摩挲梁拙扬分明的腹肌:“还有时间呢,继续吗?”
周斟受惊抬头:“你是谁?”
梁拙杨轻声问:“你多大?”
“这里只有我,每次我做错了,就会被关在这里。”
“见我?为什么?”
梁拙扬一怔:“谁关你?你做错了什么?”
“你是特别的,”周斟的语气轻了轻,“小拙,你不明白……你是特别的。”